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霸总和金丝雀的CP感，兆瑞雪把那些话都听进了耳朵。
“好了！休息5分钟，林小姐请去换下一套衣服吧。”
“辛苦啦。”
“不愧是专业的林小姐，条条都是一次过。”
“过奖啦。”
林卿笑意盈盈地对着摄影师回应，也大方转身和台下围观的众人挥挥手打招呼，人群瞬间一片哗然。
林卿目光一扫，忽然看见站在门口的兆瑞雪，她的目光只是短暂地停留在兆瑞雪身上一秒便继续移动了过去。她像是突然接受了某种指令似的，提着裙摆轻盈挪动起了脚步，朝着顾微微的位置一路小跑。
“姐姐——”
在众人的惊讶中，林卿乖巧来到正在观看摄影机小屏的顾微微身后，只见她自然地将双臂环绕在顾微微的颈间，两人的侧脸亲昵地靠在了一起，动作很自然，像是经常如此。
顾微微也只是有些疑惑地侧头看了林卿一眼，随后也毫无避讳地指着屏幕给她讲解着什么。
“天呢，这是什么操作啊。”员工小姑娘拉拉身边的同事，小声道：“她们关系会不会太好了？”
“我就知道林卿有关系。”另一个捂嘴回应：“可是顾总的妹妹都在国内呀。”
“绝对有情况！噢～我这才嗑上，老天爷就赏糖吃呜呜。”
……
一切虽然都看在眼里，但是兆瑞雪好像没什么反应，她只是驻足了一段时间便转身准备离开。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人群里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喊声：“兆总监！稍等一下，我这份加急文件需要签字！”
顾微微对兆瑞雪的一切都非常敏感，即便是人群喧嚷里她也是一秒就听到了兆总监三个字。她忽然反应过来林卿为什么突然和自己来了个亲密接触了，原来这小家伙竟是在偷偷行动。
顾微微猛地回头，再一次看到了兆瑞雪离去的背影。
她在光里，渐渐化作一撮纤弱的、坚毅的背影，每一次都像是诀别的离开，这让顾微微的心脏瞬间被抓紧。她确实是期望她在乎她的，但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又害怕她误会。她也不忍，不忍让姐姐有丝毫的难过，即使自己早已遍体鳞伤。
顾微微的本能让她忙起身，朝着门口疾步追去。那句“姐姐”就挂在嘴边，就差脱口而出。
看着顾微微远去的林卿有些愣神，心里竟冒起一丝莫名其妙的小小失落，很微妙、很微小，时间也很短暂，她的眼眸里像是开始坠落着星辰一般楚楚可怜。但作为明星的素养，她很快恢复了笑脸，起身走向了化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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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微微在空荡的走廊里看到了兆瑞雪，她正和身边抱着文件夹的小姑娘轻声说着什么，随后便抬起手在文件上签字。
她穿着薄款的浅棕色条纹西装，内搭着淡雪青色的衬衫，一如既往的漂亮温柔。纤细雪白的手腕随着签字的动作从长袖里脱颖而出，手腕上的骨骼微妙可见，如同根水生物带有漂亮线条的根茎那般柔美轻盈。
顾微微搓揉了一下微微发热的掌心，将心事藏了藏，耐心等待着她忙完。
也就是女孩抱着文件夹离开后的几秒，顾微微上前便拉住了兆瑞雪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了？”兆瑞雪温声询问，她一脸疑问地看着正在关门的顾微微。
兆瑞雪对顾微微一直都是一个态度：温柔。
任何时候。
两人在一起时也是如此，她善于不动声色和隐藏情绪。即便是朝夕相处了四年，她对她的态度一如初见那样。因为她爱顾微微，从未停止过，所以她愿意温柔以待。
而顾微微却总因此察觉不到她的情绪，甚至是醋意。
面对无动于衷的兆瑞雪，顾微微有些恼火，但她还是稍微克制了一下情绪，朝着兆瑞雪找着毫不相关的话题：“你，新环境还习惯吗？”
“嗯，一切都好。”
这兆瑞雪完全就是一坨棉花，无论你用力的砸还是轻柔摆玩，她好似永远都在附和你，吸收一切，没有任何改变。
顾微微本就急脾气，见状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一直在摄影棚吗？”
“嗯，大家都去看热闹了。”兆瑞雪笑笑，温润回复：“原来林小姐，就是那天的林小姐，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明星，确实漂亮。”
“……”
她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演的？
见顾微微一度沉默，像是要背过气，兆瑞雪说了更气人的话：“顾总，没什么事，我得走了。”
“喂。”顾微微低沉嗓音问道：“你当真没有任何感觉吗？”
“顾总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感觉？”
“难道感觉这种事还要我教你？”
兆瑞雪闻此觉得有些好笑，虽然顾微微不知道她的情绪，但她懂顾微微的情绪，她习惯性抬手理了理袖口，平淡道：“小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希望我们可以遵守约定，我助你完成巴黎首店落地。你，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顾微微抬头，对上了兆瑞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里，分明多了一些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