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的客人不见余岁成,问管事:“余大人没来?”
管事回道:“大人在会客,这位客人不一般,诸位稍安勿躁,可先用膳。”
盛着馄饨的碗被姑娘们端上席。
有人不禁问道:“花魁还没选,怎么先上菜了?”
管事道:“特例特例,今日的馅不一样,诸位可以先尝尝!”
众人不疑有诈,尝了口,味道不对,硬着头皮往下咽,有人忍不住吐了。
管事见状,说:“可不能吐,这是规矩。”
后面有人喊了声:“这味道臊得很!”
管事道:“别浪费了余大人的心意,大家吃完还有新曲子。”
“什么曲子?”
“等一会,自会知晓。”
说罢,管事的转身离席。
众人吃得差不多时,四周丝竹之声响起。
楼上传来一句:“诸位客人,吃得可好?”
众人闻声仰头瞧,只见一个满脸是疤的男子趴在栏杆上俯视他们。
“你是什么人?”
陈伍随手扔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来要你们命的人!”
那黑乎乎的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来,露出余岁成血色全无的脸。
众人惊站起身,再抬头时,四周布满弓箭。
刹时间,丝竹声大了起来,舞女们将脚下的鼓踩得震天响,掩盖了楼中的惨叫声。
陈伍下令放箭,箭雨如蝗,飞向四下奔散的人群。
有人闯进舞女之中,借舞女之身抵挡飞箭,那舞女随手拔下发髻上的银簪,冲着那人胸口扎去。
……
雅间中,秦淮之与阎循在下棋,一旁美人抱着琵琶,一曲十面埋伏,挡住屋外厮杀之声。
一曲罢,陈伍推开门,道:“都解决了!”
管事跟着跪下来,连连叩首,求饶道:“侯爷,秦爷饶命,小的都按秦爷说的做了,求二位爷饶小人一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作恶了!”
他方才瞧着平日耀武扬威的人,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还有楼里素来胆小怕事的姑娘跟小倌杀人的模样,尤其是满脸是血扭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怕了,怕下一个轮到他,他不想死,想活命。
管事的额头磕出血,不住地求饶命。
秦淮之嗯了声,目光落在棋盘上,“我的人不会伤你,你走吧!”
这是放过他了。
“多谢秦爷,多谢秦爷!”管事得了准,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口退。
刚转身,背后骤地一痛,琵琶弦断裂的声音耳边铮铮响,管事应声倒下,梨木琵琶一遍又一遍落在他头上。
没有人出手阻止,美人手中的琵琶断成数节,不解气地将断裂的地方插进管事的身体中,随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哭了笑,笑了哭。
圆月匿在乌云之后,秋风乍起,吹落了红袖招前的红灯笼。
沉寂的夜色中,红袖招的火光令整个幽州城恍如白昼。
余成岁不是徐长风动的手,是红袖招中被欺压多年的姑娘与小倌所杀,火也是他们所放,杀死的,烧掉的是压在他们身上多年的绝望与黑暗。
秦淮之坐在马车上,望着车窗外的冲天的火光,冁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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