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侍郎,卑职不请自来,有事禀报!”
徐侍郎客气的指着盖碗茶,对他说道:
“不急,请喝茶!”
孙行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正在口齿留香的回味着呢,徐侍郎冷不丁地飞来一句话:
“孙员外郎,你该当何罪,居然敢抗旨不尊,戴着顶破毡帽来见我,你的绿巾呢,怎么不带上?”
‘咕咚’一口热茶,呛得他喉管子都差点烫熟了!
好家伙,孙行活活雷在座位上,一脸见鬼似的看着徐侍郎,怔在那里半晌没喘过气来!
徐侍郎淡淡的道:
“你和陈昭通判的妻子,被同一个人淫乱,我早就知道了!”
“给你指条解套的明路,你要不要听听?”
孙行赶紧站起身来,深深一揖道:
“卑职静观公子很久了,自打公子到来,短短几月,就将造纸局治理得清正廉明,非常人可比!”
“今日既然公子点破,肯定也深知卑职心中的愤懑,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也本有意就此事相求,不知公子爷应允否!”
徐听雨一听,心中一乐,哈!这不是给姐我送菜呢吗,于是真真假假的说道:
“别的事不一定行,但解套绿巾的事一定行!”
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徐侍郎很会搞气氛的笑着道:
“我刚到任几个月,人生地不熟的,你可别挖坑埋我哈!”
“卑职岂敢!岂敢!”
孙行见墨、凤、顾三人都在坐,一副欲言又止,想把他们支开的神情,徐听雨见状说:
“不瞒孙员外郎,这三人都是韩国公门生,绝对放心。”
孙行这才把身体栖近一点,小声道:
“肇庆府知府周坚是个好色之徒,又贪生怕死,早些年追随旧元守将张鹏程。”
“因一次与卑职去朱崖(海南琼山)与日南(越南中部)商贾交易会纸,落入海寇邵宗愚手底下的悍匪崔氏四兄弟手中。”
“为了活命,将卑职妻妾和他本人妻妾全部送给了匪首崔廷四兄弟。”
“卑职抵死不从,被打断左腿,落下如今残疾之身!”
“悔不当初哇,就不该利用公务之便,带妻妾去朱崖海渚游玩!此人不除,难消卑职心头之积恨啊!”
“当时,返回途中,路出高州府地界,周知府这官渣,精虫上脑,临时在沿途强抢民女三人充为妾室!”
“后来同为同知的范进因心疾突发去世,卑职作为同僚前去吊唁,在同知的丧礼上,卑职看中了其遗孀的美貌,但谨守礼节,在守丧期满后,才恳请故同知范进的连襟为媒妁,迎娶为妻。”
“为此,还请肇庆府正术(官名。为府之阴阳官,兼辖星学,未入流。)卜噬占卜,但占卦的结果为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