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出去打水的人回来了,张助理手里端着一杯水,随着他走近,里面淡淡的茶香飘进鼻间,清新淡雅,看着厂长流露出满意的表情,“辛苦你了,小张,快过来坐下”
他接过手中的茶水,讲了那么久的话,口刚好干了,温热的茶水润湿口唇,流淌过喉咙,唇齿留香,只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在人多的车厢就好这口啊,小张这孩子就是机灵。
一旁的林谋则是一脸’我又学到了’,审时度势,投其所好,果然还是得跟着领导身边学习,才能发现自己的不足,增强自己的能力。
只一会儿功夫,他便在脑海中疯狂的抄笔记,连一旁的徐大壮都懒得理会,徐大壮时时都有,抄笔记的机会没了就没了。
徐大壮见人没理他,也不伤心,转过头,探出前半身跟徐明懿说话,“一一,你跟朝朝怎么认识的呀”
徐明懿听到他喊自己“一一”,感到很是无奈,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认为叫明懿不亲切,非要叫一一,说是跟朝朝同款名,沈朝怎么骂都不改。
“当时我晕倒在路边,恰巧他救了我,然后我们价值观一致,理念一致,顺其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徐明懿眉眼弯弯的看了眼沈朝,然后语气温柔的回答了徐大壮的问题。
“哇哦,好浪漫哦~你救我于危难,我许你半生缘”,他自己脑补出了一系列你舍弃一切救我,我不顾一切跟你在一起的故事。
看着他搞怪的表情,沈朝奇迹般的没有出口反驳,他们的缘分本是天注定,手中牵着的是月老的钢筋线,任谁来也休想扯开。
“一一,你坐得还习惯吗,你第一次坐火车吗,看你不太舒服”,徐大壮很细心的发现沈朝拿出一瓶风油精给她擦着太阳穴。
“嗯,不太习惯,第一次坐”,她没想到火车上的味道这么难闻,她鼻子本就灵敏,从踏上火车那一刻,气味就直冲天灵盖。
好不容易忍到车厢,没想到开车后没多久,就感觉有些头晕,人精神不振的时候,对于车上的气味就更加敏感了,闷闷的,柴油混杂着各种物质的味道,不停的涌入鼻间,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极了。
“她晕车”,沈朝一脸心疼的扶着她,轻轻的在她太阳穴上,脖颈后边,人中上涂上一点风油精,手拿出一张纸在她面前扇风,试图缓解一下她的难受。
“晕车啊,这才刚开没多久,要不你先让她躺下来,睡一会儿可能会好点”,张助理关心的说道,从这里到京市要三天,晕车那可真难熬。
沈朝打开被子,扶着人躺了下去,躺下去的那一刻,徐明懿拿出放在身上的香囊,放置头侧,香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让她得到些许缓解,沈朝蹲在她旁边轻缓的扇着风,让香味更加顺势的飘散在她周围,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昏昏欲睡,可能是沈朝在身边,她觉得有安全感,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睡到了晚上。
晚上12点,车厢上一片寂静,只有火车行驶的轰鸣声以及窗外风声呼啸声。
“XX车站开往XX方向去的XX次列车已经到达XX车站,有XX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下车…”,接下来车里一阵呜呜嚷嚷,所幸的是他们这个车厢里没啥人出去,也没啥人进来。
零零散散的进来了一对爷孙,跟两对带着孩子的夫妇,他们都很小心翼翼的找着自己的位置,生怕吵醒了睡着的人。
但是几人都觉浅,几乎是一停车,就醒了,除了沈朝倾身过来看了下徐明懿的情况,其他人都安静的待在自己的床位上。
“醒了,感觉好点没有,要喝水吗”
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嗯,不要”
“那再休息会儿?我在你旁边守着”,沈朝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捋开盖在脸上的头发。
徐明懿没有说话,而是坐了起来,现在她清醒得很,躺了一天了,尽管是软卧,还是感觉有些腰酸背痛。
她起来后就坐在床上,沈朝一直蹲着不舒服,干脆也坐在她旁边,两人小声的说着话,突然一个苍老怯懦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他们。
“小伙子,你能…能帮我把行李搬进来吗,这是我的位置,我孙子好不容易睡着了,我…我…”,老人家有些羞怯,抱着怀中的小孩,小孩大概4、5岁,急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