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草这段时间偷偷跟蔡大夫认草药,还偷偷跟唐诗语认字,她大概6岁的时候,其实有偷偷的躲在学校外面的角落里听老师讲课的,然后有一天被学校的老师发现了,她问自己想学习吗,她当时很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很失落的表示她娘肯定不会让她去读书的,但是老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说让她带她回家,她来劝她娘,她开心极了,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老师都是无所不能的,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她高兴的带着老师回家了,她在那天笑得最开心。
后来回到家后,没等老师说出自己的目的,就被愤怒的何招娣给赶了出来,何招娣把还沉浸在能够读书的喜悦中的沈小草给暴打了一顿,拿棍子打,拿脚踢,最后失手拿起旁边的烧火钳,一把敲在她头上,顿时血流满面,把当时还是个小姑娘的老师吓了一跳,也算她命大,捡回一条命后,从此再也没去偷听过了,也没人敢跟自己玩。
人人都嫌弃她,身上脏兮兮的,又孤僻不爱说话,唯有蔡大夫和唐诗语不嫌弃她,还教她知识,她很自私,在她们会被她娘找麻烦和自己之间,她选择了自己,但也很珍惜,每天晚上出来捡柴的时候,都会趁此机会不停的辨认着那些草药和在地上练着今天学到的字,因为今天的柴火有点难找,她娘的要求有点多,所以她耽搁了一段时间,等到做完这一切回去的时候,沈家的事情以及告了一段落。
她推开门回家,只见她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站在院子里,太阳西斜,何招娣整个人处在阴影中,看清楚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后,沈小草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几乎本能的开口,“娘,我错了,您别怪我”,哪怕她根本不知道哪里错了。
何招娣看她这样,“嘁”了一声,缓缓的走过来,明明她可以跑开的,但是她仿佛脚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她娘拎着烧火钳过来。
何招娣嘴上挂着怪异的笑,“你错了,错哪了”。
沈小草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下一秒,“啊啊啊啊啊啊,娘,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啊啊啊啊啊啊,求求您别打了,对不起”,沈小草被打得抱头跪在地上,不听的磕着,跟她娘道歉,她以为她娘知道了,正准备要说出来认罪的时候。
“你有什么错,你错就错在捡个柴去了那么久,我被隔壁的老妖婆找麻烦,打的时候,你死哪去了,我被你爸打的时候,你躲哪儿呢,你是不是在偷偷的看我笑话,啊,你说啊”,何招娣压低着声音,越说越气,她此时完全忘了,她是故意支开沈小草,好一家人吃鸡的。
“说话啊,哑巴了”,看着沈小草一声不吭的躺在地上,满身伤痕,她踢了她一脚,“别给我装死,滚起来”,一脚不够,还想再踢一脚的时候。
“烦不烦啊,吵什么吵”,沈耀一脚踹门上,带着被人吵醒的火气。
何招娣一看到是她的宝贝儿子,瞬时笑得一脸慈祥的:“对不起,是娘的声音大了,都怪这死丫头,吵着你了,没事,回去接着睡吧,不吵了”
“嗯,安静点,明天我还得上工呢”,沈耀不耐烦的踢踏这脚边的凳子回房了。
何招娣不好再吵,拿着烧火钳的手点着沈小草的额头,恶狠狠的说,“别发出什么动静,要吵着你哥了,看我不打死你个贱人”。
沈小草此时全身都疼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厨房,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般,尤其是心脏,仿佛坠落了下来,生疼,眼泪从眼尾砸在地上,瞬间地上成了一洼水。
“呵呵呵呵”,她是真没想到她娘打她居然是这么简单的理由,明明是她让自己捡多点柴回来的啊,明明是她为了不让她喝鸡汤,甚至连味都不想让她闻一下,而把她赶出去的啊。
为什么?
同样都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