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吗?”
唐梨弱弱跟庄华年说方案,眼神都在瑟瑟发抖。
说实在的,她觉得庄华年更需要去做一下心理疏导。
可她不敢吱声。
“华年,你辛苦了,再照顾一段时间宝宝,我去住会儿院。”
庄华年眸光缓缓一缩,“急什么,我看你情况还不太稳定,就好好在森林里安静一段时间。”
唐梨立马道:“不用安静!我反思好了,咱早住院早回家。”
她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看上去像一只弱小的兔子,任人宰割,安静又无害。可庄华年明白,这迷惑人的温顺外表下藏着怎样的疯狂和危险。
人们总对危险着迷。
而她着迷于驯服危险。
以前她们俩是穿着衣服结婚生孩子,她想给唐梨一个家,把唐梨留下来,爱护她。
可现在,她忽然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起来。
唐梨很敢,挑衅戏耍她不算,背地里还敢这么疯,她觉得有必要好好收拾唐梨一顿——
叫唐梨知道她究竟属于谁。
人权、自由意志——
嗬,那都是掌控者玩弄世界的概念。
只有权利才是至高无上的。
精神权利更是。
她的伴侣必须绝对忠诚、温顺、以她为主。
唐梨似乎每一样都符合,但似乎每一样都在暗地挑衅她。
她不喜欢跳脱出掌控的感觉,但她会驯服。
唐梨想用左轮手枪里的子弹击碎大脑吗?
庄华年一瞬想到了唐梨妈妈摔在楼下,脑浆在血泊中四溢。
既然唐梨困在了那段记忆里,那她就把唐梨揪出来。
庄华年盯着唐梨微微有些红的脸蛋,眼神逐渐浮起一层黑雾。
“想回家?”
“嗯嗯。”唐梨急不可耐迅速点头。
“回去做什么?西伯利亚的冬天空气多好,最适合养病。现在还是圣诞假期,我看人们都去小木屋里蒸桑拿了,以前你在彼得堡蒸过吗?”
唐梨想到什么,大脑一瞬紧绷,头摇地像拨浪鼓。
“不……用,我刚生孩子没几个月,受不了那温度。”
庄华年眉头不着痕迹挑了一下,“没关系,我把温度烧低就行。”
“那个……华年,我们能不能讨论一下去精神病院的事,我不想蒸桑拿,我想花花了,我母爱泛滥,心里难受地要死。”
庄华年看着唐梨水雾迷蒙的双眼,眼中的幽暗越来越深。
“花花有妈看着,不用你操心,要我给你看她今天的视频吗?”
“很乖。”
唐梨眸中闪过一丝急迫与清醒,庄华年则单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她妈给她发的视频。
那是一段11秒的录像。
花花在白色的卡通长颈鹿纯棉小毯子上睡着,皮肤又白又粉,胎毛头发还是那种软软的浅棕色,睡梦中红红的小嘴巴一直撅着,看起来刚哭过,委屈又可怜。
唐梨哗一下就流眼泪了。
“华年,你带我回去吧,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