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复到了第四遍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低得几乎让人听不出来了。
他脖子上包着脑袋的头巾,也开始松松垮垮。
然后突然一下子掉了下来。
看到男子头巾后面的面容,裘生的面容微微一收缩。
因为,这个男人的头巾后面,是空荡荡的一片。
换句话说,这个男人,没有头。
好吧。
这个男人的身份,裘生心里也清楚了。
这是一个死人。
既然这样……
裘生看着这个无头男人,脸色没有半点的变化。
看来,他说被人偷走的东西,应该就是他的头了。
念及此处,裘生突然想到,那个纸人老太太,可是拿着一个不小的包裹。
这是一个场景,出现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人,裘生觉得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
裘生再次偷偷看着那个包裹。
他只感觉,那个包裹,怎么看都是一个不规则的球形。
好像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一个人的头颅。
想着裘生装作不经意地用衣服抱住了手,从火堆里挑出来了一根正在燃烧的木头,装作拨一拨火苗的样子。
然后裘生手猛然一抖。
“哎呀。”裘生发出了一声惊呼。
好像他一不小心,手里的棍子一下子脱了手。
带着火星的木头滚向了老太太的方向。
老太太的面色顿时变了。
因为纸人怕火,这是基本常识。
她忙不迭地躲闪,脚下的包裹也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缝隙。
裘生的瞳孔微微一缩。
因为,他从包裹漏出来的缝隙中,
看到了几缕头发。
果然。
但是……
这个男人的头为什么会在老太太那里。
要知道,这个老太太可是一个纸人啊。
裘生想着。
一个死人,一个纸人,这两样东西只有一种情况会凑在一起。
那就是葬礼。
那个男人的葬礼。
而那个老太太,就是要烧给那个男人的纸人。
“不过这是脑子抽了吧,给一个年轻小伙子烧一个老太太纸人?这是烧一个老保姆吗?”裘生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过现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那个无头男人从进入这个破屋子开始,
就一直在和自己说话。
而且从无头男子的举动来看。
他好像并看不到刘巍,也看不见肖樱。
更看不见那个老太太。
这是为什么?
裘生的心里好像隐隐地抓住了一个点。
正在裘生思考的时候,
破屋子的外面,又响起来了一阵脚步声。
又有人来了?!
裘生抬起头,就听见破旧的木门发出一阵难听的开关声,
一个佝偻的背影,一步步地走进了这间屋子。
这个人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还有破旧的草鞋。
手里还拿着一个牌子。
上面写着:
【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