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也是空的。
不对！不是空的。
裘生的手突然一顿。
因为他刚刚抚摸过的门边墙壁上，似乎有一些滑腻的生涩感从他的指尖上滑过。
重新把手挪回到之前的位置，裘生一寸寸地用自己的手指感受着墙壁的质感。
果然，在触摸到某个范围时，一丝异常的触感传递到了裘生的指尖。
这和墙壁粉刷后的触感迥然不同。
貌似有人曾经有毛笔蘸着墨水在上面涂抹过一些东西，
裘生把鼻子凑了过去用力嗅了一下，
仔细闻上去还能嗅到一股腥味。
“这是……”裘生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滑腻感。
这里摸起来像是笔画中的一个点。
旁边这里摸起来，像是一笔“提”。
有横，有竖。
还有撇，还有捺。
墙上留下的这是字。
裘生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滑腻感：“这是一个‘活’字，然后它的左右两边……”
触觉告诉自己的答案，和眼睛里的字幕几乎同时跃出。
不过这一次，只有六个字。
【在今晚活下去！】
不对，还有！
在墙上涂抹的字迹旁，还有着大量斑驳的痕迹。
在整体都光滑的墙上，这种集中在某片范围内的痕迹就仿佛黑暗中的灯光般突兀醒目。
这种痕迹裘生一点都不陌生。
那就是人类指甲，在墙壁上挖出来的凹痕。
好像有人在弥留之际，挣扎着用指甲在墙壁上留下了最后的眷念。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是安全的！！
那就是……】
手上的触感和眼睛里的字幕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不过还好，起码经过它的确认，我能够知道这些消息是可以相信的。”裘生点了点头。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可以用多重肯定来表示否定。
“啊对对对”除外。
就在裘生心有余悸地喘了一口粗气的时候，字幕又刷新了一次。
【对了，你……】
难得字幕没有皮一下，
裘生居然从这字幕中读出了一种疲惫的感觉。
就在他等待着字幕下文的时候，眼前的文字忽然变得有些模糊。
然后骤然清晰，然后再次模糊，再次清晰。
不过每这么变化一回，新出现的字幕就会比之前潦草几分。
就好像有人正在暴力地用橡皮擦想要擦掉这些字迹。
但是每当这个人擦了一遍之后，就立马会有另一个人原模原样地再写上一遍。
于是再擦再写，再擦再写。
眼前的自己也越来越潦草。
【这是什么东西！滚开……滚开！！！
混蛋玩意！你要是敢进来你信不信我……
该死！
小心！！】
裘生眼前的字体越来越粗犷。
到了最后，不仅仅是字体变得凌乱。
就好像是奄奄一息的受害者，正在用最后的力气匆忙宣泄着自己的想法。
甚至有一些笔画和整个字都已经开始重叠，
以至于裘生几乎都无法分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