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与堂姐亲昵了一下，又安抚好关芹芹。这俩女人如今有了身孕，貌似也不怎么想缠着男人了，连昨晚给她们洗脚丫，也没那么大呼小叫的了。
吃完早饭要去厂里，秦淮茹腿疼没法开车，只能是王胜文亲自驾驶。
顺路拐进柴油机厂，进到办公室，一看，唐胖子竟然在，还是在那儿撅着个屁股描图。
王胜文马上来了一句：
“吆喝，唐科长竟然来给我们描图了啊，怎么回事儿。”
唐胖子一看王胜文来了，急忙直起身：
“哎呀，王处长，昨天刘区长不是安排我赶紧把图纸给晒出来吗，正好我今天也没其他工作，我就赶过来了。”
“行，那你就帮她俩描图吧，最好这几天能把她们教会，省得我再派别人过来教她们了，本来我是想过来看看她们，再跟南主任说说让她负责监督施工的事儿呢，单婵婵，你没事儿就过去跟南主任说一句吧。我回去还有事儿。”
转身出了门，唐胖子就跟了出来，从他车里拿出一个不小的袋子，递给王胜文：
“王处长，我也有攒的一些小玩意儿，不成敬意，你收着玩儿。”
王胜文接过袋子，不经意地摆摆手：
“行吧，回去考虑一下如何招人和施工，把心思放正道上，下周一我再过来跟你们签合同。”
开车出了大门，把袋子递给后座上昏昏欲睡的秦淮茹：
“姐，看看给了些什么。”
秦淮茹一看又收了东西，马上就不困了，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座位上翻看：
“好东西不少啊，大部分都是玉的，也有金的银的。”
“有喜欢的你就选一件吧。”
“我才不要，我都有你了，要这些破玩意儿干嘛。不要，你藏起来吧。”
说着收拾起来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王胜文看了她一眼：
“行吧，那你就在后座上睡一会儿吧，还有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呢。”
女人便不再理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躺了下去，没办法，昨晚劲儿使大了，太累。
开车到了试验厂，把秦淮茹放那儿，就去了孙业平厂长的办公室，进门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
“怎么样，最近孙伟搬出来了，自己在家里寂寞吗？”
“艹，你怎么知道我会寂寞，不是还有老婆子吗。”
“嗨，别以为我不知道，嫂子去给孙伟看孩子了，人家天天住那儿，家里就剩你一个老光棍了。”
“我说王胜文你能不能别在这儿幸灾乐祸啊？我寂寞不寂寞关你屁事儿？有事儿你就快说，没事儿赶紧滚蛋！”
“啧啧啧，还急眼了，我是给你找解闷儿的办法来了。”
“艹，你能憋什么好屁，还不是想办法坑我？”
“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说，我让你去广州那边出差，算是坑你吗？”
“怎么不算坑我，在那边吃得那么好，这回来一吃这边的饭啊，还真觉得没味儿。”
“我艹，这也算坑你？没天理了啊！”
“你让我去你们食堂吃饭，我就不说你坑人了。”
“奥，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被儿子不待见了吧，我每个月可是不少给孙伟饭票呢，怎么他不给你？”
“切！他给我什么啊，都给他丈母爷了，就是六车间那个车间副主任。”
“活该，谁让你平时在家里这么横呢，别管他了，这次我再给你个活儿，你要是干，那我以后就特许你过去吃饭。”
孙厂长很急切地问：
“说说什么事儿，好办吗？”
“好办啊，我就是想把局里技术处那帮人派过来干活儿，张局长走的时候，把当官的都带走了，剩下一帮蟹兵虾将，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根底，再局里技术处闲的没事干，我想派他们过来深入生产一线。
你放心，最大就是几个副科级，安排个挂职的车间副主任就可以了，其他人安排成技术员就可以。”
孙厂长想了想：
“行，成交，说吧，安排多少人。”
“二十五个，可以吧。”
“嗯，不算多，那你让他们过来吧。”
“行，过了正月十五让他们过来找你报到。”
“那今天我可以过去吃饭了吧？”
“行，我回去跟食堂说一声，你去找陈晓燕领饭票。说好你自己啊，不能带别人。”
“带肖华过去可以吗？”
“甭理他，人家忙着炒辣酱呢，那天开着我们的卡车给涿州供销社送辣酱，被我发现了，人家找战友去喝酒，怎么不带你？”
“我艹，这孙子！”
王胜文也不理他了，推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二食堂，把傻柱叫出来：
“傻柱，我在昌平那边让你爸和那个女的结婚了啊，以后你们兄妹俩不能叫人家白寡妇了，得叫人家一句姨！”
“谢谢师傅，我爸这算是稳定下来了啊！”
“嗯，抽时间学学开拖拉机吧，送辣酱材料的时候，顺便过去看看他们。”
“知道了师傅！”
开车来到工业局，一头扎进了苏局长的办公室：
“苏伯伯，给昌平区吴书记送大礼的事儿开始办了。”
“怎么办的？”
“柴油机厂建宿舍楼，顺带着把他们区里的办公条件改善一下，以后持续改变一下他们区里的城区面貌。”
“缺钱吗？缺钱的话找老黄要，农林部对咱们的工作很满意，后续这农机的钱就可以跟上来了，他们在河北搞试点，听说想三年拿出五千万呢，这里边买农机用的部分，能占到百分之七八十。”
“明白，大兴那边的厂子我尽快建，争取七八月份正式投产。”
“嗯，说到大兴，宋市长表扬你了，你知道吗？”
“酒厂的事儿？”
“对，这下他们的财政有支柱产业了，市里不用再每年都给他们补贴钱了。
你想想，昌平那边怎么办？”
“我明白了，你市长助理当上了，对吧？
昌平那边不能搞酒厂这种东西，四九城就那么点粮食，可不能全用来酿酒。
我打算让他们建成全国农业机械化生产示范基地。吴书记我没办法跟他交流，你提醒他一句吧，这事儿还挺重要的。”
“有把握对吧？”
“嗯，有把握，咱们国家越发展我越有把握。”
苏局长笑了：
“你小子就是招数多，你一个工业局的技术处处长去给人家搞农机示范基地，想想都可笑。”
“农机也算机械，对吧。”
“行吧，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我只要结果。”
“那我对技术处下手了啊。”
“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别跟我汇报。”
“我找黄局长汇报？”
“人家更懒得理你了，这几天跟农林部的人去石家庄了，说是准备春耕生产。
这小子真贱，你说他一个工业局的领导，管什么春耕生产？”
“苏伯伯，人家一个亲戚当了农林部农机局局长了，人家得去帮忙啊。”
“我艹，这小子路子真多。农林部上到副部长，下到各局司局长，都有他的人啊。”
“谁说不是呢，毕竟人家是从贵州出来的，家乡观念挺强的，我那边几个徒弟，也是老家是贵州的。
现在人家天天从我们那儿要货、提货，都派员盯着了。”
“行，由着他吧，小李那边你也给我盯着点，搞建筑，不能让他乱来。”
“明白，他肯定不敢，钱局长又不是吃素的。”
“嗯，你也老实点，听说军部的人都去你那里拿东西去了？”
“做试验做出来的一些小成果，咱们用不上，顺手就给他们了，他们知道是在你的指导下干出来的，有些图纸上我还签上了你的名字，特别是枪械部分。”
“嘿嘿，还是你小子会办事儿，说吧，需要什么支持？”
“我那里今年还要招大批员工，局里得给招工指标。没办法，机械工业部那边催得太紧。”
“嗯，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跟我汇报了，招多少报上来给你批就行。别忘了，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那儿还有几个朋友的小孩儿需要安排。”
“没问题，您写个条子过去就可以。”
“把局里那些破吉普车都开走吧，市里给我们局里换了一批新车，那些破车就都给你们试验厂了，那帮孩子开着出去办事儿方便。”
“知道了，谢谢苏伯伯。”
“滚吧！”
“是！”
又是狼狈不堪地被赶了出来，直接上三楼自己的处长办公室，让办公室人员把技术处所有人员召集起来开会。
“今年咱们处里搞个活动，去红星轧钢厂一线参加实际生产活动，当个车间主任或者技术员什么的。
咱们处总共三十一个人，二十五个男的，六个女的，所有男同志都参加，所有女同志留守。过了正月十五去找轧钢厂生产厂长孙厂长孙业平报到。”
下边便传来议论的声音，王胜文一拍桌子：
“这是命令！不去可以，想办法调出技术处，否则不去报到就按旷工处理。
参加实际生产，会给你们每月补贴五块钱，我们试验厂给你们发。”
一个女的说话了：
“我们不是不想去，我们女的也想去，光让他们去，有点不公平了吧？”
王胜文想了想：
“女同志下半年吧，轧钢厂没有适合你们的工作岗位，等下半年电机车间有了工位，你们过去学学缠电机，这可是机械工业部的重点项目，你们参加一下。
目前你们在处里，先收拾出两个房间来，处里今年把档案室和纺织工业科摘牌，人员看情况另有安排，成立新技术推广科和保密室。”
一位三十多岁的机械工业科的男人说：
“处长，机械工业部的项目我们科的人也想参加。”
王胜文看了他一眼，也不想不起他叫什么：
“我们参加机械工业部的是电机，跟你们机械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你们机械科的所有人，去找孙厂长的时候告诉他，你们参加拆解轧钢机去新厂区的工作，一拆一装，你们的水平就能提高一大步，那活儿干起来挺有意思的，我刚开始去轧钢厂的时候，就是干的那活儿。”
又有人问：
“那我们上下班怎么办？”
“工人们能克服的，你们就得克服，怎么？你们想搞特权啊，我刚到轧钢厂的时候也是住宿舍的。以后提条件的话，想好了再说，我会让他们给你们考核，考核不合格的，还得给你们做降职处理呢。当然了，表现好的，也会提拔。”
于是屋子里的人鸦雀无声，都在考虑自己面临的新职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