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屁股坐在素江婵对面的沙发上，翘起六亲不认的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旋磨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掀了掀眼皮看许管家，眼中驱赶之意明显。
素江婵对许管家道：“你先出去吧。”
“是，夫人。”许管家微微欠身，举步离开办公室，顺带拉上办公室门。
素江婵面无表情地瞧一眼看过来的顾恒之，“你大费周章过来，有什么事？”
“我想我老婆了，过来瞧瞧。”顾恒之理所当然道，“另外，我以后就定居在京都了，啊，不对，是你以后在哪里工作我就去哪里居住。”
“很闲？没事干？”素江婵收回视线，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眼睛的不尊重。
“有啊，怎么没有？我忙着追媳妇，你没看到吗？”顾恒之说着，楼下忽然有人群喧哗起来，似羡慕似不解。
窗外，数千架无人机齐齐升空，摆成各种不同的造型，粉色花瓣像雨一样从天上飘落。
“素江婵，老婆我爱你”等字样极为刺眼，尤其是无人机时不时摆出的大桃心，令人为之震撼。
素江婵闭闭眼磨着后槽牙，从来就没这么丢脸过。
她试图压下心底的无名怒火，然根本压不下去，周身的空气几乎都凝成实质，气温骤降。
外面天空陡然乌云密布，无端飘雪，无数冰棱齐刷刷打碎还在高空摆动作的无人机。
顾恒之心中一凉，一眨不眨地盯着脸色难看的素江婵，有些手足无措，“婵、婵婵......”
那些可是他准备了很久才弄出来的，难道还不够浪漫吗？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素江婵机械地面向顾恒之，她面红耳赤，双眸中毫不掩饰流出杀意，好似随时都会爆发的活火山。
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奏。
整个办公室连呼吸声都压得很轻，顾恒之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地撇开头露出白皙的脖子。
“如果你不高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是我想告诉你，婵婵，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
“在杀我之前，你能不能先......原谅我一下？”
他闭着眼睛，清晰地听到脚步声靠近。
突然，啪地一声。
顾恒之脸上火辣辣地疼，只听素江婵喘着粗气骂道：“顾恒之！你恶不恶心？诚心要我出丑是不是！！”
顾恒之张了张嘴想解释，然对上素江婵怒火中烧的视线，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委屈巴巴地垂着脑袋。
素江婵见他这样，一时也没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毕竟结婚二十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的问题。
说到底，是她接受不了顾恒之，一直无理取闹，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顾恒之向来尊重她的意思，只偶尔心血来潮忤逆一下，发发疯，貌似也没有哪里不好。
二人僵持着，素江婵只顾怄气，根本没看见顾恒之嘴角压都压不下去的弧度。
顾恒之眼底闪着星芒，刚刚婵婵主动碰他了！好......好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