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导是个聪明人。
方才他一直都在衡量一件事。
为了李放，得罪杨子龙，到底值不值得。
他说得冠冕堂皇，说到底，其实就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如果能拿到李放的授权，把他的故事进行改变，搬上大荧幕，百分百挣钱！
钱其实还是其次。
大奖必须拿到手软！
杨子龙投资那5000万，根本就是个屁！
所以。
他选择了站在李放这边，而且，他必须当着李放的面，去怒怼杨子龙！
都他妈是人情世故啊！！
李放笑着道：“我的故事有什么好看的，就是寻常老百姓。”
“李先生您太谦逊了，真的，我相信大家都想看关于您的故事，大家说对不对？”冯导立刻把门外看热闹的群众也给拉进来。
群众们不假思索，纷纷表示支持。
“过几天再说吧。”李放搪塞道。
“李先生，您看，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求您……”
冯导都快跪下来了！
这姿态低得！
李放都不好意思了！
“这样吧，我不是有你名片了吗，过阵子，等我有时间了，主动找你，我保证，这总行了吧？”李放皱着眉，有些不悦。
有这句话，就够了！
冯导也知道这个事情不能逼得太紧，于是狂喜道：“好好好，李先生，那我等您的电话，您千万千万记得联系我啊，哪怕不拍电影，能交到您这样的朋友，也是我三生有幸呀！”
“客气。”李放似笑非笑。
对这种事情，他实在没什么兴趣。
眼看，他就要走。
杜鹃红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赶忙堆起了一脸的灿笑，说道：“李先生，您……您刚才不是说，您是我的粉丝，有很多话想跟我说吗？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想对您说，您看……”
“哦对。”
李放很积极的回应她，明显，比对冯导的态度，热情多了。
杜鹃红心里美滋滋的，甚至还给了冯导一个得意的小眼神：你看，李放是我的粉丝呢！
但是。
她死都想不到啊。
李放的的确确是她的粉丝。
但是！
是特么……黑粉啊！！
“杜小姐，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在监狱里，没什么娱乐项目，每天就能看那么一会儿会儿电视！”
“我们每个人，几乎每天都看你演的电视剧，哎呀呀，演得那叫一个好玩啊。”
“真的，忒假了，简直就是超级反面教材啊！”
李放绘声绘色。
眉飞色舞。
杜鹃红的脸，却绿了，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真的，杜小姐，每次看你的电视剧，我们都有种便秘的感觉，把我们乐的啊，都能笑抽过去。”
“杜小姐说真的，演得那么尴尬，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哦对了，而且听说你还耍大牌，甚至女一号拍了一半，就被人给换了？”
“这导演也不知道是谁，真不懂事啊，不知道我们在里面没意思，就喜欢看这种另类的电视嘛！”
李放越说越高兴。
甚至，还有点儿飘飘然。
索性拉着杜鹃红的手，一本正经的鼓励道：“杜小姐，杜老师，为了里面的兄弟有乐子，拜托你，继续努力，一定要把尴尬的演技坚持下去啊！”
杜鹃红的头顶。
仿佛有乌鸦飞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