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翁仰头喝了一口酒道:“咱们这些眼光平平的‘穷’人,可不能跟殿下这样手中有个商业鬼才做干将的富人相比。”
慕容轩:“怎么?又被谢玉‘抢’什么了?”
酒翁:“这事殿下不提也就罢了,今天逮到殿下了,那我可要跟你好好告上一状。”
“自从殿下帮谢十八当上了商广会的东家后,他们谢氏这些年都快把渊国三分之一的商业版图给霸占干净了。”
“殿下若再不出面管管你家谢玉,你看谢玉再过两年会不会直接南下,把其余三家商会干翻后,垄断渊国商业。”
慕容轩莞尔:“王太傅都不急,潇湘馆就着急了?”
酒翁又仰头喝了一口酒道:“王氏的通宝商会这几年手脚越发不干净了,沾了许多不该沾的生意。”
“若非朝中还有王太傅这尊大佛罩着,单凭一个户部尚书是不可能让如今腐烂不堪的通宝商会,继续站稳四大商会的脚跟。”
慕容轩起身从溪流里捞了一坛酒,回到巨石上,侧躺,揭盖:“这些官商腐败的事情,我现在没兴趣。”
这话说出后,酒翁明显感觉到有往日慕容轩的作风了,于是笑道:“竟然连这等趣事都不能勾起殿下的兴致,那能让殿下买醉的事情,不会是因‘情’吧?”
“昨晚百花宫宴上的事情,现在可是很多人都知晓了。”
“特别是七皇子抱着疑似丞相千金的小姑子,以绝顶轻功横穿了映月湖;向来清冷如谪仙的七殿下不仅当众牵了夜梦仙的手,还跟人相谈甚欢;甚至两人的马车当晚都遭到了不明势力的袭击,而当事人都默契地下落不明,无人知晓他们去了哪里?”
“这样的八卦,今日可是在皇城传得漫天飞,也不知有多少闺阁小姑在听闻此事后,心伤落泪。”
慕容轩放下手中的酒坛,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者道:“那你呢?被她情伤后,你是怎么办的?”
酒翁算是明白慕容轩为何来找他了,只是他没想到慕容轩还真对夜梦仙上了心。
酒翁状若不明缘由地席地坐在草地上道:“老朽已年过百岁,此生并无伴侣,不懂年轻人间的情爱之事。”
慕容轩笑了笑,浑然不在酒翁的话,了望天边月色道:“我本以为这世间诸事,无不可强求。”
“可今晚,我却遇到了想要却不敢做的事情。”
“当时,我面对她的眼泪,第一次退了,我居然退让了。”
“我准备的无数说辞和对策,在那一刻土崩瓦解,只愿她冷静、安好。”
“我那时竟然觉得,只要她一直心悦我,那我也可以不逼她,我可以再给她一些时间。”
“我可以在原地等,等着她接受我。”
慕容轩仰头将手中酒坛一饮而尽,语气中充满恼意和自嘲道:“我现在求而不得,又不忍心强迫她的心情。是不是就是你曾经说过的——情知何起,且一往而深了。”
酒翁放下了手中的酒坛,眼神复杂地凝视着慕容轩道:“所谓的情字,不就是......”
“她的一抹笑容;一个眼神;一滴眼泪,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丢盔弃甲,千军万马也溃不成军。”
“呵——好像,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