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馆足有三层楼，几头白鲸在深蓝色水中游弋，画面空灵而梦幻。仿佛人类所有的浮躁、焦虑，都会在此平静治愈。
江汐月坐在玻璃对面的长椅上，随手将手持摄像机放在身边，放空自己。
她在看鲸鱼，有人却在看她。
不远处，周雁回伫立在那里，正拿着摄像机拍她。
“好巧，居然这么快就偶遇其他人了~”周雁回的嗓音低沉戏谑，可举着是小型摄像机的手却很稳。
他拍的是江汐月的侧脸，恰好与游弋的白鲸形成完美构图。在他的镜头里，江汐月漂亮而安静，除了纤长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下，气质清冷出尘的不似真人，充满了仙气。
江汐月正怔怔发呆，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线：“观察员小妹妹~~”
她抬起头，周雁回似笑非笑，桃花眼多情缱绻，正朝她挥了挥手。
“……”江汐月一阵无语，没想到会碰到他。
对周雁回，她倒也不是讨厌，而是觉得他太粘人了。
而且他的分享欲太强了，老是给她发一些有的没的，诸如什么美食探店、搞笑段子、天气预报，就连美妆护肤的东西都要给她分享！
在又又又一次收到他的99+后，江汐月把他拉黑了。
出于礼貌，她打了个招呼。
鲸鱼似乎察觉到了两个人类的存在，顶着胖乎乎的脑袋朝两人游来。
周雁回：“看来我们观察员小妹妹很受鲸鱼喜欢~”
江汐月认真端详了下：“它可能把我们当成午餐了。”
周雁回：“……”
论不解风情，他觉得江汐月堪称世间罕逢敌手。
“你说，它们在这里生活会快乐吗？”江汐月忽然思考到了这个问题。
“对我们来说是乐园，对它们而言可能是囚笼吧。”
周雁回平时轻挑，但专注起来还是很唬人的。
江汐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嗯，果然人模人样的。
周雁回恰好也朝她看过来，昏暗阴翳的灯光下，周遭一片蔚蓝色，除了鲸鱼的嘤嘤鸣声，静得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那你呢，你快乐吗？”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定定注视着眼前的女孩，仿佛浸染了墨一般浓稠沉黑。
江汐月想回一句“当然”，可不知是周围的氛围有种深海般辽阔的寂寥，还是想到了那条哥哥发来的短信，她避重就轻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枷锁，但是只要想开点，还是会快乐的。”
周雁回低笑了声，微哑醇厚：“那鲸鱼也只能想开点了，小妹妹~”
他似乎意有所指，江汐月皱了皱眉：“别叫我小妹妹，好…好奇怪。”
“是奇怪，还是变.态？那我该叫你什么？你喜欢礼貌的，江小姐？江女士？还是狂野的，宝宝？宝贝？sweetie……”
江汐月连忙捂住他的嘴，急切道：“你别乱说话！我们还在直播呢！”
“哦~~原来你也会紧张~~~”周雁回唇角含笑，被手捂住的声音有点闷，内容却越来越放肆，“有什么好紧张的，你不是也这么叫过我吗？周周~哥哥~还有什么，啊，老公……”
江汐月又羞又恼，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可下一秒，掌心传来濡.湿微.痒的触感，像被羽毛轻轻挠过，又像被大狗狗舔.毛一般……
江汐月如过电般，瞬间缩回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