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笙轻轻一笑,这些人的行为全都被林长笙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这群人把自己当成冤大头。
不过他也没有丝毫的芥蒂,反正这场斗蛐蛐儿,自己不论怎么样都能够获得胜利。
这么想着的林长笙,从怀里取出一两银子,朝着面前的汾州武库甲士们说道。
“第一次玩,先试试。”
一两银子对于这些甲士们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钱,但作为第一次玩的人来说,这点钱确实足够了。
林长笙将一两银子按在面前,朝着张奎对面推了过去。
这是选择了张奎对手手里的那只蛐蛐儿,压他赢。
张奎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怔,他只差一场就能够获得大圆满,但现在林长笙选择了对手。
如果他赢了,那也就代表着林长笙选择的人输了。
说不定林长笙就因为第一场输掉而不赌了,但如果让他赢下第一场,得到甜头之后,他多半就会接着下注,到时候可不就是能够大赚特赚了吗?
相当这里,张奎给面前的人使了个眼色。
虽然他们没办法直接控制蛐蛐儿确定输赢,但他们却可以想办法让一只蛐蛐儿输掉。
这种事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轻车熟路地掀开盒子,喂了点水喝食物过去。
这些东西里面,绝对有什么能够让蛐蛐儿在这一回合里状态暴涨的东西。
“那就开始吧!”
林长笙看了一眼有些肉疼的张奎,表情饶有兴致地看着已经开始打起来的两只蛐蛐儿。
斗蛐蛐儿这个游戏,作为民间搏戏之一,是人们赌斗赏玩的绝佳游戏。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就算是武周朝历任的皇帝里,也有几位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甚至其中一位,给自己的蛐蛐儿起名叫“琵琶翅威武黑头大将军”。
虽然这个时代同样有钓鱼、养鸟、种花这种乐趣,但真要说起来,还是都蛐蛐儿最多,上不限白首老翁,下至及笄小童,对这游戏乐此不疲。
不过既然是赌斗,那么就必定要下注,为了赢,有些人自然是不择手段。
事实上,正如林长笙所想的那样,两只蛐蛐儿里,吃了东西的对面那只,仿佛大发神威般先是猛烈振翅,发出有些刺耳的鸣叫。
而张奎带来的那里,在陶碗里虽然不甘示弱地嘶鸣,却依旧落了下风。
两只蛐蛐儿张开六肢,强健的后腿不断颤动,长长的胡须不断卷动,龇牙咧嘴地朝着对手扑了上去。
这蛐蛐儿的斗戏,对于见惯了战场厮杀的林长笙来说,也算不上新鲜。
所以他的目光,更主要的是集中在这些人的身上,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能够利用一番的家伙。
几个回合之后,原本还在旋转身体,寻找有利位置的蛐蛐儿,在经历了一番头顶、脚踢巴掌扇的战斗之后,只剩下一道激昂的鸣叫。
至于另一只蛐蛐儿,此刻缩在了角落里,一个劲儿地往上蹦,似乎是打算从这里跳出去。
“我输了。”
张奎似乎是害怕林长笙看不懂,于是一脸颓丧地朝着林长笙说道。
林长笙点了点头,对于推到自己面前来的十两碎银并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
他这样的态度,让在场的人更加确定了,林长笙是个有钱人。
所以他们暗戳戳地做好了决定,那就是让林长笙赢两把,然后将他的荷包全都转过来赢干净!
林长笙自然也看出来了他们的打算,不过对此他也没什么看法,只是笑了笑,将十两银子全都推了上去。
而这一场也确实如林长笙所想的那样,结果变成了林长笙选中的蛐蛐儿被暴杀。
这十两银子也在一瞬间被清空,如果不是因为这十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若是让他赢了,这边会亏空很多。
否则至少也会让林长笙赢下第二场。
结果现在变成了这样,他们也只能皱起眉头来,打量着林长笙的表情。
“输了啊。”
林长笙满不在意地从荷包里取出十两银子放了上去,不经意间,林长笙露出了荷包里藏着的银票。
看见银票的那一刻,周围这些甲士们的脸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贪婪。
林长笙将十两银子压上去,完全没有在乎公主殿下和黄明太守,此刻已经绕过了正门,走到了武库院子里。
不过他们顺从林长笙的说法,并没有打扰在场的人,而是冷眼观看。
至于在场赌斗的人里,也没人将目光从林长笙的荷包上离开,都在暗戳戳地动起小心思。
“那就再来吧。”
林长笙敲了敲桌子,朝着武库的甲士们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