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满县城的茶肆之前都跑了个遍,发现就他家的人流量最大,三教九流啥人都有,能听到的八卦最多。
跑堂的几个小二都跟她混熟了,知道她是“五味小食铺”的小东家。
其中一个小二刚子见她进来茶肆,连忙上前来:“三小姐,今儿又来了啊,那边照常给你留着座呢!这先生还没来,怕是要等上一会儿。”
刚子指向离说书台子不远的一个座位,那儿一般是掌柜的闲着无事会去坐坐的,便一直是留着的。
后来令月来的勤了,掌柜的对她印象好,挺喜欢这个漂亮可爱又机灵的丫头的,看着跟自家小辈也差不多,便让她来也可以坐那座位去。
不管她啥时候来,茶肆里有多少人,总有她的位置在的。
“谢谢刚子哥!还是给我上壶粗茶,加盘五香味的瓜子就好。”令月笑眯眯的道了声谢。
“好嘞,我知道的,还是给你记账上哈!”刚子高兴的应道。
也不怪茶肆里的伙计都喜欢这三小姐,长的玉雪可爱,对他们这些跑堂的伙计也不会轻视,每次来都是嘴甜的叫他们哥。
令月笑着点了点头,走去了她的老位子。
她来的次数多了,懒得每次都去结银钱,便让伙计的记账,每隔十天半个月的直接去“五味小食铺”直接找她奶结账就好了。
这会儿茶肆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等刚子把茶水和瓜子上了上来后,令月就抓了把瓜子,开始一边嗑一边溜达着去听大家说的八卦。
很多茶肆里的熟客,都认识她了,见她凑过来也不会多说什么,继续跟着朋友说自己的。
东家长西家短,哪家男人打媳妇了,哪家婆娘红杏出墙和哪个汉子有了首尾啦,谁家又添丁进口了,谁家又结亲啦。
一圈走下来都能听了个七七八八,这男人的八卦能力,也不比她们村的那些大娘婶子们差上多少的。
令月磕着瓜子听的津津有味,等手里的瓜子磕完了,有些口渴的时候,说书先生过来了。
令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灌了口茶,又抓了把瓜子。
便听说书先生“呱嗒呱嗒”打响了他的竹板,茶肆里的声音便渐渐止住了。
“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树上鸟多音杂乱,河里鱼多水不清。诸位明公、老少先生,莫嫌我拙口笨腮、胡蒙熏耳、笨口乱崩、咬字不真......”
说书先生开始了他既往的开场白。
这次讲的是一个穷苦书生与官家小姐相爱的老掉牙的故事,令月像是回到了看狗血剧的老八点档,听的兴致缺缺有些无聊。
这还不如让她去听那些人谈论的八卦呢,比这可有意思多了。
这写这故事的人怕就是个穷酸书生,写出来的自己不切实际的的臆想。
令月正在心里吐槽着。
突然,从茶肆二楼的雅间里抛出来了一个银锭子到说书先生的台前。
“咚”的一声砸下来,把说书先生唬了一跳,话音停了下来。
一众看客不满的往二楼看去,这谁啊,打扰别人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