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不在意起身走到那盆铁筷子面前，抬手将它垂下的头扶起：“这花一周浇两次水比较合适。”
齐栖抬眼的瞬间正好与她对视上，他飞快移开视线，淡淡地说：“没空，你拿走吧。”
“……”
苏沐无奈转回沙发上坐下，他真是一点也不买账。
“能聊聊吗？”她心平气和地问。
齐栖先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才放下手中的文件背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双手环抱于胸。
呵，典型的封闭姿态。
苏沐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气。
是委屈也是不满。
他既然打算与她撇清关系那就做得绝一些，别这样冷着还一边吊着。
既伤人心，又让人觉得还有希望。
“孙志行被抓了，我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栖看，振振有词说。
她的目光带着些审视意味，齐栖有种被她看穿的错觉。
他食指在暗处不停地来回扣拇指内侧的软肉，想以此缓解内心的空虚。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眼眸低垂，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苏沐目光如炬，简直想把他那副伪装拆穿，可那个话题太过沉重，她有些犹豫。
齐栖见她突然陷入沉默，眼神晃动，瞥了她一眼，还差点被她发现。
“所以我们是结束了吗？”苏沐本来想和他敞开心扉好好聊聊的，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他此刻正对他那套扭到天边的思想上头中，根本不可能被说动。
“……”齐栖瞳孔闪烁了一下，不置可否。
苏沐见他不说话，心中酸涩，苦笑道：“也是，我们都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呢。”
闻言齐栖被巨大的空虚包裹，他指尖轻颤，止不住地心慌，两只手抓在腿上用尽了全力，不一会儿大腿便一片青紫，只是在暗处根本看不出来。
他表面上坚不可摧，实则内心早已狂风暴雨，紧接着，电闪雷鸣。
“反正你也不回去，想必是不需要生活助理了，我现在就正式向你提出离职。一周内我会搬离云顶，不，或许要不了那么久，三天就够了。”
齐栖后槽牙咬紧，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可终究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他以往都是有应必答，今天却沉默异常，他的态度不言而喻。
苏沐彻底失望，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她又顿住，转过身来从包里掏出什么，声音冷淡：“这些东西我也用不着了，都还给你。”
与此同时，两张卡片被扔到茶几上，一张是直通二十五楼的电梯卡，一张是之前他给她买蛋糕的银行卡。
“别把自己困在过去了。”她还是不太忍心。
齐栖抬眼的瞬间，苏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走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似乎是真的放下了。
齐栖恍然意识到，被丢下的不是那两张卡，而是他，和他们之间的感情。
唰——
桌上的东西应声落地，紧接着房间里传来更多物体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惨烈至极，昭示着主人内心的崩溃。
都是他，是他造成了这一切。
他是元凶，他早该死了的！
她真的要走了。
她不要他了。
不要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