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中的不安全感一散而尽,她跌坐回地上,有些无力且喜悦地说:“是他,就是他,我们有救了!我没力了,你再给他晃一晃。”
符非拿过她手里的耳机,举在空中随意地晃了晃:“这样可以吗?”
“可以,他们会找过来的,你也过来坐会儿吧。”
“好。”
重归寂静,空间里除了微弱的狗叫声,还有苏沐严重失速的心跳声。
真好,他真的来了。
……
狗场。
“确认一下她的位置,我们马上过去。”齐栖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去找苏沐,可这林子里乌漆嘛黑的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文安迅速在图纸上标记好位置,收了笔说:“好了,走吧。”
还好他提前问当地的同事要了几份这座山的地图,不然要找到苏沐简直是大海捞针。
对讲机里。
“老齐,你们找到苏沐了?”夏至清急切地询问。
文安快步跟上齐栖替他回答:“确定位置了,我们正要过去找她,他们走到北边那条路去了,你们也快过来吧。”
“好,随时保持联系。”岑雅和夏至清异口同声地回答。
同时,他们也都舒了一口气。
找到苏沐了就好。
……
冷……不……热……
苏沐感觉自己身上在出冷汗,而且脸上发烫得厉害。
冷热交替,她头晕得不行,不自觉地开始犯困。
“符非,我好困啊,咱们聊聊天吧。”她得坚持到齐栖到来,不然符非一个人很有可能解释不清。
符非真当她是犯困,毫无察觉也并没有多想。
“聊什么?”他不停地揉搓着秦帜的双手,替他哈气取暖。
苏沐虚着眼睛绽开一抹微笑:“你和秦帜不是亲兄弟吧?”
符非的手顿住,秦帜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
“不是。”他说。
苏沐下意识地想要八卦,但又明白对他们的关系来说这很冒昧,便换了个问题。
“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符非将秦帜的手握住放进自己兜里,贴近自己的肌肤,他犹豫了一阵,似乎是在斟酌措辞。
就在苏沐眼皮重得快要睁不开时,他开口了:“算吧,他是在我12岁那年搬过来的,和他妈妈一起。那会儿我以为他只是单纯地高冷不爱说话,加上我们之间差了5岁,也不怎么理他。”
“直到有一天放学,我看见他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殴打,忍不住出手帮了他,从那以后,他就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黏人得很。”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他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烧坏了听力,也不会说话。慢慢地,我们关系越来越亲近,我也开始学起了手语。”
“后来……他妈妈走了,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而那天,正好是他10岁生日的第二天。”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跟着我和我母亲生活,成了我的兄弟、朋友……”
符非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他在暗处捏紧了秦帜,对他心疼不已。
秦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靠在他身上回握住他。
忽地,另一边肩膀也压了一道重量,符非心里一跳,赶紧将她扶住。
“苏沐,苏沐!”
他的下巴不小心蹭到苏沐的额头,被她额间的温度吓了一跳,可她双手又冰冷刺骨,像个被冻住的冰块。
怎么会有人手心冰寒,脸上却烫得如同火炉呢?
“苏沐,苏沐,醒醒,你先别睡!”符非摇晃着她,生怕她就此昏迷过去。
可她已经奄奄一息,没什么神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