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栖看着她的眼睛，真挚而动情：“好。”
这下苏沐心里有了底，虽说他俩平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但性格使然，他们也都是容易藏事的人，矛盾得很。
有些东西事先说清楚，以防万一。
“有个问题想问你。”齐栖突然出声。
苏沐撑着下巴，隐隐有些雀跃：“什么？”
齐栖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问：“你觉得爱会变吗？”
苏沐没想到他会问这么感性的问题，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其实她以前也会经常思考这个问题，但至今得不出一个准确答案。
她斟酌着说：“这个我也不确定，人是多变的，环境也是。有些人能喜欢一个东西很久很久，有些人却三两天就厌了。爱这种东西，虚幻缥缈，没有规律可言，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去探索。”
齐栖看着她，目光深沉：“那你的呢？”
“我？”苏沐明白他在问什么，刚开始决定追他的时候，她也纠结过这个问题。
他喜不喜欢自己，喜欢自己什么，会喜欢多久？
尤其是最后一个，她最担心、最不确定、也是最纠结的事。
她煞有介事地说：“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新厌旧，很多东西到手没几天就不喜欢了，也有些可能会坚持久一些，但基本上一个月就是一个分水岭。”
齐栖看着她默不作声，没表现出什么情绪。
苏沐勾了勾嘴角继续说：“也有些我会喜欢很久，比如养花、种花，小说、电视剧，蓝莓口味的任何东西，桃子汽水等等。”
她坐直身体，表情意味深长：“爱这个东西，放在谁身上都是极具挑战性的，得放开胆子去尝试。这样想来，倒像是人生的一场豪赌，有输有赢，你说是不是？”
他，就是她这一生唯一一次主动下的赌注。
虽有期待，不计成败。
齐栖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声音清透：“我从来不赌。”
苏沐心跳落了一拍，有些眩晕。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
“我想要什么，便会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绝不会给她一丝一毫反悔的可能。”齐栖看着她一眨不眨地补充道。
苏沐‘噗’地一声笑了，这着实很有他的风格，霸道却很有安全感。
她举起杯，笑意不止：“挺好的，那就祝你成功。”
齐栖对上她明亮如水的眼眸，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也举起杯：“嗯。”
……
饭后两人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找了一个人迹稀少的公园散步。
夜晚的风冰凉刺骨，苏沐吸了吸鼻子将羽绒服一拉到顶，温暖包裹着脖颈，她又将手都插进衣兜，这才觉得没那么冷了。
她鼻尖冻得通红，一看就被冻得不轻，齐栖心脏忽地有些刺疼，他‘啧’了一声说：“回去吧？”
苏沐缩着脖子看他，浑身透着抵抗：“不要，再走一会儿。”
今天晚上他们才讨论过‘爱’这个问题，现在岂不是很好的表白时机？
她忽地停住脚步，双手凑到齐栖胸前，将他的衣服拉链也拉上去：“你也穿好，别着凉了。”
她的手并没有放下去，两人维持着一个投怀送抱的姿势。
苏沐眸子里烟波流转，说话的时候有雾气飘散：“齐栖。”
齐栖觉得那些雾气并没有消失，而是全都聚集到了他脑海里，要不然那里怎么会一片空白。
“嗯？”他声音闷哑。
“我……”
“叔叔，阿姨！”
“啊！”猝不及防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苏沐惊声尖叫，反射性地往齐栖身上一扑。
齐栖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将她搂得怀里，两人就这样达成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