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川，……
她嘴巴一向很挑剔，在京都时每每生病就难伺候的很，可那时毕竟是在自己家，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没办法变出来。”他实话实说。
“可我现在就是想吃。”战大小姐说着，小手轻轻地扯了扯他衬衫的袖子，嗓音软的能滴出水来，“周老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
“……周老大，”她拖长着尾音唤他，“我都吃了快三天的外卖了，真的吃不了了，给人家做瘦肉粥喝，求你了，好不好嘛，周老大，周老大。”
“……”
一个小时后，医院附近的某家餐厅后厨。
周砚川正要将熬好的粥打包，手机就响了，他以为是战景熙，没想到会是商晋北。
“好几天了三哥你也不打个电话过来，怎么样？你家大小姐没事了吧？”
周砚川嗯了一声，“没事挂了。”
“别啊三哥，”商晋北适时叫住他，“我还有别的事要问……不对，你那边怎么那么吵？你没在医院陪你大小姐啊？”
掀起眼皮瞅了眼一旁正在奋力炒菜的大厨，还有轰轰的油烟机，周砚川无波无澜地回他，“在外面给她做饭。”
“哈？”那边商晋北一口水喷出来，“你，做，做饭？不是，三哥，现在这年代不是可以点外卖的吗？”
“大小姐不想吃。”
“我草！！她不想吃你就给她做啊！”商晋北人要麻了也要疯了，“你这么惯她的吗？”
“她是大小姐。”
“我还能不知道她是大小姐，”商晋北声音陡然大了很多，“可她就算是大小姐，她也不至于娇气到这种地步吧？吃两顿外卖能怎么样？你还至于给她到外面做饭？你对宝贝都没这么好过！”
周砚川，……
“这么能念，你是女人？”
“我……”商晋北要被他气死，下一秒，却无比认真地问他，“三哥，你不会真像我那天说的，因为这一刀，对战大小姐生出了些，感情来吧？”
“……”
感情？
他对战大小姐？
他是智障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垂眸，周砚川望着砂锅里翻滚不停的瘦肉粥，嗓音低沉又清晰，“没事多去医院看脑子，少给我打电话。”
话落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餐厅距离医院很近，周砚川提着保温桶步行过去，刚一进入住院部大楼，就听到一阵清脆动听的笑声，是属于战大小姐的。
开得正盛的矮牵牛下，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战大小姐眸眼弯弯，茶色的长卷发被她随意地绑了个马尾，斑驳的阳光下，她皮肤白到发光，精致的五官明艳逼人，她面前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不过由于战大小姐是坐在轮椅上的，他就俯着身子，大概也是有一会儿了，笔挺的裤管上都有了褶皱，而他的右手上也提着个保温桶，风尘仆仆，像是特意过来的。
距离有些远，听不到两人具体在聊什么，但很是愉快的样子。
傅远航。
周砚川站在原地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再看他落在战景熙身上隐忍克制的眼神，眸眼逐渐变得深寂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