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想推门,被人拉住了。
“夫人,夫人,我们在外面等吧!”
嗯?
顾浅抬起头,看到门上亮着灯,“手术中”。
她冷静下来,耳机里传来马东锡不太清晰的声音:
“夫人,顾天雪的援兵到了。”
顾浅愣了愣神,问他哪来的援兵?
顾天雪卖房卖车才搞了一手绑架案,连个像样的场地都没有,龟缩在无人小岛上喝西北风,有援兵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叫来?
那头默了一会儿,再响起马东锡的声音。
“顾天雪只给了定金,那些人是来收尾款的。不过我看来的人有点多,六子说他们跟老板登岛的时候,有两个人开汽艇溜了,估计是回去叫人,想当个黄雀捡漏咱们的直升机。”
顾浅无心梳理那些人的心思,她皱眉冷冷地说了句:
“都处理了吧,做干净点。”
于是,海岛那边,十来艘汽艇还没来得及靠岸就迎来了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他们拿着喇叭叽哩哇啦向这边喊话,喊了几次都没得到回应,正想骂娘呢。
然后,一艘艘汽艇在鱼雷的攻击下瞬间化为齑粉……
海风很快吹散了海面的血腥气。
仿佛什么都发生过。
顾天雪被堵了嘴,绑得严严实实拖上了汽艇。
她到死也想不到,远处如鬼魅一样横空出现的“大船”是怎么来的,怎么连战斗的动静都没有,她好不容易联系到的日本黑社会分支就这样如同齑粉一样消失了……
最后的求生意识也随着刚才的爆炸声湮灭,此刻的她,只希望对方能给自己来个痛快的。
可惜,上苍对她的眷顾,似乎从前段时间再次遇到顾浅的时候就终止了。
靠岸后,马东锡用手指扣着她的肩胛骨将她往前拖,像拖一只待宰的牲口。
刺骨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嘴又被堵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唔唔”地嘶吼。
她很想站直身子跟上马东锡的脚步,但只要她一用力,马东锡就加快速度让她不好发力,明显是故意叫她吃苦。
倒不是马东锡这人变态。
谁叫她阴了人家呢?
再加上老板中枪生死难料,他的职业生涯岌岌可危,现在正憋了一股子气没处撒呢。
要不是她开枪打了老板,要留给老板和夫人亲自处置,只怕马东锡已经开始将她拆骨剥皮了。
最后,顾天雪被反绑了手脚扔进笼子里。
医院那头。
顾知恩发起了高烧,跟顾浅当初使用了不死之身道具一样的症状。
顾浅轻轻抚摸他通红的小脸,将他翻过身来,脱下裤子,让护士塞了退热栓。
“他会烧个几天,一刻也离不了人,你们仔细照顾。如果有别的症状,及时告诉医生和我。”
“是,夫人。”
安置好顾知恩,顾浅回到手术室外,吩咐赵总助有事随时联系自己,便独自出了医院。
赵总助尊声应下。
少爷倒下的时候,他着实慌了。
虽然自己年纪比牧野大了近二十岁,但论起头脑和处事风格,牧野比他强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不单是他,牧氏集团和牧家庄园所有人、连同烂国东岸那边的己方势力都视牧野为主心骨。
即使遇到天大的事,有牧野在,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坐在那里,大家也觉得心安。
可是现在,他们的天塌了。
也不知道夫人如今是怎么个盘算?
如此紧要关头,不守着少爷,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