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已经没有以前优雅自信的光芒。
只有怨愤与心灰意冷。
顾浅一言不发，抡圆了胳膊，狠狠地抽在李白芍脸上。
“啪！”
“这一掌是我儿子的，你害得他差点胎死腹中。”
“啪！”
“这一掌是我的，你害得我差点死在产床上。”
“啪！”
“这一掌是顾浅的，你害死了她。”
李白芍被扇得脸上又红又肿，嘴角渗出血迹。
她每挨一下就闷叫一声，此刻不解地看着顾浅，仿佛在问：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我哪里害死你了？
顾浅没理她，晃晃发麻的手掌往门口走，被牧野伸手拉住。
“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
顾浅低头苦笑。
需要说什么吗？
能说什么呢？
说你继母真不是个东西对不起啊牧总这些年是我误会你了你别介意哈？
她说不出口。
牧野冲马东锡挥手：“拉去处理掉。”
马东锡点点头，招呼小弟拖着李白芍出去了。
李白芍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发出绝望的叫声。
“等等。”顾浅叫住他们，回头看着牧野，“不要杀人。”
男人闻言，眼底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在命令我，还是关心我？”
顾浅叹气：
“你如果留下案底，我儿子以后考不了公，法盲。”
牧野瞥向李白芍的目光充满了寒意：
“顾浅，你知道的，她的罪孽根本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顾浅眸光闪烁，没有接话。
赵总助关上大门退了出去，李白芍闷沉的声音渐渐远去……
灯火通明的主墅里只有牧野和顾浅二人对峙。
“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顾浅双手抱胸，一边欣赏大厅内富丽堂皇的家具一边平静地说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她不是舍不得那个一事无成的宝贝儿子吗？送他们母子团聚吧。”
“然后呢？”
他知道顾浅绝不是以德报怨的白莲花。
“然后……过惯了养尊处优富太太生活的母亲，和一个毫无斗志混吃等死的儿子，两个人都没有一技之长，都没有靠谱的人脉资源，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也没有钱，没有工作，在一个永远也逃不出去的陌生地方相依为命……”
“母子情深，在面对现实压迫的时候，会不会互生怨恨呢？”
“是母亲先对儿子失望？还是儿子先嫌弃母亲累赘呢？”
“……会不会为了一口吃食大打出手呢？”
“啧，”顾浅摇摇头，“可惜我无法亲眼看到……”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并没有之前跟牧野提分手的得意。
“没事，我会叫人每天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