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高小花出嫁，早上凑过热闹后大家又各自忙活去了。
陈娇娇正在山脚下坐着拔草，陈小站在半山的空地上指着远处喊“姐夫回来了。”
她抬眼“你说谁？”
“姐夫。”
陈娇娇有些不信，单说这会儿才五月，就是回来也得下午了，这会儿还不到中午，算脚程怎么也不可能来。
她没管又低头忙活着，陈小有些气，背着筐子从山上跑下来拉着她就要回。
“你慢点。”陈娇娇被她拉的生疼，本来怀孕就哪哪不舒服，脚还肿的跟个发面馒头似的，她现在挖草都没办法站着，更何况跑了。
陈小松了手改扶她，说“真的是姐夫。”
陈娇娇无所谓的“嗯”了一声也没当回事，直到回了村看到家门口站着个人时才意识到牛二真的来了。
牛二已经转过了身，看到她快步走了过来。
“去打草了？”
她点点头，开了门看向陈小“要进来坐会吗？”
陈小摇摇头，一脸欢快的走了。
牛二扶着她进了屋，盯着她涨起的脚有些不理解“怎么肿成这样？”
“怀孕都这样。”不但肿还抽筋，好在她肚子不大，一个人也翻的起来，自己给自己按一下也方便。
“你怎么来了？晚上就赶路了？”
“今年县里找活的人多，没活了我就回来了。”
“没有半夜赶路，县里进出有宵禁时辰，掏了几个铜板搭了个拉货的马车来的。”
“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不饿，今天没怎么走路。”
“那你坐着歇会吧。”她给牛二倒了碗水，这才说起了村里的事“今年种的时候两个舅妈来帮着干的，拔草的活小小和平儿干的。”
“后来月份大了一点后家里的吃水也是平儿担的。”
“改天杀只兔子给他们。”
她点点头，把牛二看了个仔细，可能是这回时间不长的原因看着没有瘦很多，就是黑了不少。
“家里的母兔子生了几百只崽，没笼子装了。”
“我明天去上山砍树，做两个大笼子，不发情的小兔崽放一起养两个月也没事。”
“晚两天也没事。”
中午焖了个谷子饭，炒了个青瓜肉片又蒸了碗鸡蛋。
后院鸡叫着，牛二去拿蛋顺便给鸡兔喂草。
陈娇娇把锅洗了在屋子里等了一会他才进来，“果子结果了？”
“是。”她也笑了“没有正儿八经的果树，不然还可以嫁接一下。”
“怎么嫁接？”牛二完全没听过这种说法。
“就是把好吃的果子的枝干嫁接到我们自己的果子树上，两个长一起了之后结出的果子会更好吃。”
“没听过，你怎么知道？”
“……集市上有个阿婆说的。”
牛二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他把筐子拿了过来，把钱袋子放到桌子上，说“今年不多，二两多了一些，过两天我去山上砍柴，拉到镇子里卖。”
中午睡了会，下午她和牛二背着筐子要出去的时候王娥来了。
“二婶。”牛二喊了一声。
王娥笑着打量了他几眼，一脸欣慰“牛二这回没瘦。”
他应了，说“我没见过二叔他们，如果没回来应当是找到活了。”
“你二叔那个倔的……”王娥叹了一口气，很快又笑着说“我也没别的事，你们去忙吧。”
陈小已经走了，两人也往山下走，她在山脚下坐着拔草，牛二去山上挖草顺便捡些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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