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督察很难得完全赞同张局长的话，这是少有的事。”旁边副局长东仁国好像很害怕这位督察，他悄声对另外一位副局长标志新说。
“是啊。”标志新头也不回说了一句，“谁叫人家是城主府派来的呢？和蔺城主关系厚实着呢！”
张俊松听力非常好，几米外两位副局长的对话一句不落地传进他的耳朵。心里感叹道：原来，局里这个仅有的高级督察是城主府派来的，难怪如此高冷，人家一言一行可是代表城主府的，可以说是来监督整个治安局各项工作一点也不为过，这和以前的驻各级党委政府各部、委、局、办的纪检监察组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具体事项由局办秘书处负责督促落实。
回到办公室，看了一会干净办公桌上成堆的文件、请示、报告，这些和以前遇到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用纸好像有些不一样，非常轻柔、韧性极佳，一张差不多A4大的纸，稍微不用点力，还撕不烂，厉害！
又是半个小时之后，张俊松见还是没有人来自己办公室和自己聊会，顿时觉得非常无聊，又开始到处走走，看看，最后他来到属于自己的咖啡厅，就着以前的经验，亲自冲泡了一杯咖啡，没有加糖，稍微有点苦，这时，旁边一个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机器人的声音，把张俊松吓了一大跳：妈的，人吓人要吓死的。不过，他没有骂出声，因为机器人说出的是非常温柔悦耳的话：“主人您好，很高兴淘淘为您服务。”
居然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性机器人。
张俊松顿时没了脾气。
“主人应该加点红糖，红糖在淘淘身后墙壁左面第二个格子内。”女性机器人继续说。
“好，谢谢。”张俊松起身，根据淘淘的提示，找到了格子里的红糖，加了点进去，这下好了，咖啡终于不苦了，张俊松回头说：“谢谢你。”
“不谢，下次主人要喝咖啡，只需要对淘淘说就好，虽然主人已经六个月零三天没有理淘淘，但是淘淘还是清楚记得主人的口味。”美女机器人声音很温柔，但是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ok”。这时，张俊松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张俊松端着咖啡，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听声音是副局长王一农，今天开会没有参加，因为他加班加点在局里办案区审讯菜九的手下罗二麻子，听他如此急匆匆的，看来是审讯取得了一些成果。
“局长，好消息，好消息。”王一农进门就拿着一摞纸，上面有一些红色的手印，猜测应该是罗二麻子的审讯笔录。
“罗下麻子交待了？”张俊松招呼王一农坐下，让他慢慢说。
“局长厉害。”王一农不声不响的拍了一个马屁，同时，他还竖起右手大拇指，“不仅交待了，还交待得非常彻底。”
“具体说说看，怎么彻底法？”张俊松一听案件有了眉目，他顿时来了兴趣。作为一个主管一方治安局长，破案才是他存在的价值，才是他的最大成功，以前是，现在也是。
“罗二麻子交待说他的主子菜九最有可能藏身的几个地点，这是其一；第二，菜九最近做事比较隐秘，有一些事情连他这个最亲近的左膀右臂都遮遮掩掩；第三，他的另一个得力助手霸三也从Y星球偷渡回来了，实力大增，几乎和菜九不相上下。”说到此处，王一农面色凝重起来，止住话头，欲言又止。
“嗯！”张俊松认真的听完，他点点头道，“不错，才一天就审讯出了这么多内容，不错，王副局长费心了。”张俊松望着王一农说，“不过，刚刚王副局长说到高兴处，突然打住，肯定还有其他事情，莫非王副局长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倒不是我有什么难言之隐。”王一农想了三秒钟，像是做出一个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他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张局，知道为什么前几次我们组织对菜九的抓捕功亏一篑吗？”王一农卖了个关子。
“莫非局里有内鬼？”这是张俊松第一个反应。
“还真有。”王一农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的气：这是什么？这就是差距。自己辛辛苦苦花了一天才审讯出来的结果，被自己的张大局长一下就给猜测正确。
其实，也不是张俊松有多厉害，就是在以前各类“无间道”看得太多了，经历得多了，一般来说，最坚强的堡垒也是从内部攻破的。
“有线索吗？”张俊松侧过脑袋问王一农，同时，拿起桌上的多余茶杯，给王一农倒了一杯。
“有，罗二麻子交待说，我们每次行动队一出，他们几乎在同时就得到了消息，菜九就安排他们这些重要人物赶紧撤离现场，留下的都是一些根本就不知内情的小喽啰，都是最外围的，这些人除了最擅长的胡吃海喝、打打杀杀，其他的一问三不知。”王一农双手接过张俊松递给他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说，“只是，这个内鬼到底是谁，他就说不上来了。”
“能够得到这些消息，你和审讯组的同志们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张俊松再次对王一农表扬道，“辛苦，辛苦！”
“属下还是有些惭愧，没能从罗二麻子嘴里审讯出这个内鬼是谁。”得到城主大人跟前大红人，通天城治安局一把手的肯定，王一农在心花怒放之余，还是保持了应有的低调与克制，他自我检讨道。
“到了这一步，我们现在揪出了内鬼还不一定好，你可以大胆的想一想，能够接触到我们秘密行动命令的有几个人？”张俊松望着王一农，意味深长的问道。
“局长的意思是说……”王一农还没有把情况想那么复杂，听张俊松一提点，他猛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你想对了。”张俊松轻轻说道，“除了我本人，恐怕给菜九传递信息的人就在我们今天早上开会的这些人当中。”
“那我现在立即再去会会罗二麻子，看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王一农也是个急脾气，听张俊松说到此处，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王副局长。”张俊松叫住了他，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你从询问罗二麻子结束到这里花了多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