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来了，难得你还愿意来看我，只怕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问安了吧。”
春桃怒斥道：“宁昭仪，这是宫里，什么你啊我啊的，还是少说为好。”
宁昭仪苦笑道：“臣妾招待不周，贵妃娘娘随意坐吧，臣妾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贵妃娘娘就将就着喝吧。”
白芷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宁昭仪，本宫今日走这一趟，是来看看你，你的病来得突然，太医院也是束手无策，本宫会叫太医院研制出新药来，也好叫你稍微舒服一些。”
宁昭仪也知道，能够叫自己无缘无故地病了，能做到这一步的就只有皇帝了。是皇帝不让她活下去，不是贵妃不让她活，这个道理，她明白。她不是皇后，不会钻牛角尖，从始至终，贵妃都不曾主动害过人，或许皇上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对贵妃特别青睐吧。
“臣妾多谢贵妃娘娘，臣妾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事到如今，皇上也不愿意来瞧臣妾，是臣妾作茧自缚了。但是臣妾并不后悔，贵妃娘娘当年入王府晚，许多事情都不知道，贵妃娘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妨就听臣妾说一说王府的旧事。”
白芷点了点头，她只知道宁昭仪失去过一个孩子，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宁昭仪想说，那么她也不介意当一当听众。
等白芷从永宁宫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宫里的晚霞永远是只能看到一半的，看不清全貌。这四角方方的宫殿里，永远也看不清外头的日光到底是什么样的。皇宫就像一座围城，外头的人想进来，里头的人想出去，可惜却永远也出不去。
宁昭仪讲述了她的故事，她的不甘，她的怨恨，可是白芷只是一个听众，并不能感同身受，她能有今日，也算是作茧自缚。
“春桃，你去告诉赵太医，尽量让宁昭仪走得舒服一些，本宫瞧她也是怪可怜的，都是苦命人。”
春桃应下了，“娘娘心善，奴婢会安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