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位于玉龙县金川畔雪山东边的山脚下,最近正是金川的雨季,水流相当湍急,这个季节的金川可以轻松掀翻一般的渔船,没有十几年经验的船夫在这个季节都不敢在金川上行船。
滚滚金川的对岸就是雪区的雪山,我记得爷爷说过,在当地人的传说里玉龙雪山和对面雪区的雪山是两兄弟,金川是漂亮的妹妹,两兄弟为了争夺金川而闹矛盾分开了,从此只能隔江相望。
几分钟后车停在小镇中心,我们顺着一条青石板小路走到了一个巨大的鹅卵石台阶前,表叔正站在台阶上向我们招手。
表叔常年在小镇生活,有自己的田地和山林,为人质朴勤劳,凭自己的双手建了一大院自己的宅子,听说他和二叔一起当过兵,有手艺有文化,很好地诠释了勤劳致富这个词的真正意义。
“表叔!”我在台阶下喊道。
“济世!”他不善言辞,善良的冲着我们俩一直笑。
“这位是闻晓桐,我爸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嗯,是的,这是老宅钥匙,我先回去和你表姨准备饭菜,晓桐第一次来,一定要吃点特色的,一会儿你们直接来家里吃!”老实的表叔将钥匙递给我后,卷着裤腿子走开了。
他三步并做两步快速地跳下老宅门口高大宽阔的鹅卵石地基露台,熟练地发动了三蹦子,向我们挥了挥手后拐进了隔壁的小道。
这时晓桐回头看着老宅的门头说道:“真漂亮的雕花,明清时代的上色,门头都如此讲究!”
“漂亮的还在里面!”说着我拿起钥匙轻轻打开了厚重的实木大门。
嘎吱、嘎吱门推开后一方精致的小院站现在晓桐面前。
院心的那棵樱桃树依旧那么挺拔,虽然已经过了吃樱桃的四五月份,但它那抹鲜艳的翠绿仍然醒目。
院心一点杂草都没有,表叔还真是信守承若,一直在帮我们打理着这里。
墙边爷爷去年搭起来的葡萄架和青瓜架上已经结满了果实,院中鹅卵石边的草地犹如地毯一般的整齐。进门右手边的坎沿上,爷爷喜欢闲暇时坐在屋檐下听雨、晒太阳,他平时穿着洁白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针织背心,戴着厚底的眼镜皱着眉看报纸的样子我一直都记得。
老宅是当地民族特色的两层楼全木制建筑,没有富丽堂皇的勾栏画凤,没有价值连城的金漆玉雕,它有的是千年岁月的人家烟火,有的是历朝历代的守护承诺。屋顶那只辟邪的瓦猫仍然安静地守护着老宅的安宁,那几根坚实的漆黑梁柱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雨雪,坑坑洼洼的土质外墙留下了多少鲜为人知的历史印记。
是的,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