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来干吗!”惊掬不耐道。
“那个···”犹犹豫豫心心虚虚,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又见她看见他头上还没取下来的草冠,舍生猛一拍脑袋,扯开大大的笑,尽量将他出生以来最真诚的笑脸送到她面前,“我想送你这个,要不要?”
送到眼前来的草冠一点不像她无聊时扎的,翠色杂草纠缠追逐紫色的花儿,是一顶很好看很好看的草冠。惊掬咬着嘴唇,眼中闪着光,伸出手。
舍生一喜,“我给你戴上去吧。”
“谁要你的杂草!”惊掬脸色忽变,一把拍开草冠,强忍着没动粗,长期露宿山涧而晒成的蜜色皮肤微红,脸上肌肉绷得紧紧的,眼含泪意,“最后问你一次,来干什么!”
“别别别。我说我说。”他是不打女人,哪里是打不过。魔君垂头丧气,低头仔细盯着草冠缓解紧张,“那个,我···”
“魔君,你首先是个男人!在女人面前低头算什么!”没成想,魔女更气了,一把抢过草冠远远丢掉。
舍生错愕抬头,惊掬却偏过了头,不让他看见她,“快说,不然我揍你了!”
“马上说!”被这么一惊一吓,舍生哪里还知道要委婉点,一股脑的全说出来。
听得话毕,惊掬完全是疑惑,“情丝?”而后又变了脸色,失魂落魄般喃喃,“丢了情丝···”
“情丝是···”舍生解释道。
惊掬打断他,目光凶狠似要吃人,“没了情丝,会怎样?”
“额···会,会,一身魔功全毁,寿,寿命···”
“别说了!”惊掬大喊一声,呆愣在原地,眼泪毫无预兆流了下来。
“你,你知道谁丢了情丝?”一个凶悍无比,骂人格外麻利的魔女,竟然竟然!舍生瞪大眼,难道是···
“不是她。”不知何时,晤偷溜回来,躲在一旁不知偷听了多久,“应该是她认识的什么人。”
“还废什么话!快带我们去!说不定还有救!”
风化简陋的洞穴里,一盏豆大油灯忽闪着,映出一个脸色惨白的人影,半躺在墙角,气若游丝。
“这条情丝,正是她的!”晤说。
异山村落远远落在身后,山间浓雾飘来,渐渐看不清了,只剩下个不大的模糊山丘轮廓。舍生回过头来看着前路,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感觉,本来他想邀请惊掬姐妹住进魔宫,一是方便伤者休养,二是可以···哎,没好意思说出口啊。
后悔的想法刚冒出个朦朦胧胧尖芽,晤忽然指着他脑袋,慢吞吞说,“草冠哪去了?”
舍生怒气冲冲,“你不是说很适合我,那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被人拒绝了吧。”有缘也被作没了。晤横他一眼,施施然飞走。
真是气死个人!魔君不顾形象在原地跺脚,他才损失了大半修为救惊掬妹妹,现在正虚着,腾不了云御不了剑,就这么跑了,他好意思吗?
舍生越想越气,干脆蹲在路边树下生闷气。蹲久了腿麻,又换一条腿来继续蹲着。生着闷气,抬头去望魔宫方向,巴望着晤那家伙能关心关心他,记得倒回来把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