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启示录

第41章 最后的愿望

一夜无事。

次日晨起,几人都是睡眼惺忪,这几天奔波劳累,好容易休息一晚,睡得都有些沉。董南虎和张超、董南彪一大早就听到外面有响动,到小院里一看,李老头正手持一把刺刀,烧着一桶水,看样子是要屠狗了,三人见状,也纷纷过来帮忙。两个女人也从楼上下来,准备去生火做饭,楼梯口互相看了一眼,却不想两人都脸红了。

院子里有个小花棚,张超爬上去,董南虎找来一些铁丝递上去,和董南彪合力把死狗抬起来,挂在花棚上。挂好后张超从棚子上跳下来,董南彪在李老头的指挥下,拿了个铁碗,舀了热水朝狗身上沷去。

待热水浇透了狗子身上的毛皮,李剑锋也磨好了刺刀,对着狗肚子就是一刀划下去,这一刀划的力道刚刚好,只破皮毛,不伤内里,而且为了防止直接接触狗的身体,他还专门戴了一双橡胶手套。

小月月正好来到门口,看着眼前一幕,有些愣神,她倒是吃过不少各种肉,却没见过屠宰的场面,有些血腥,吓得她捂了眼睛,不敢看。张超见状,连忙上前挡了她的视线,又冲里面叫了几声,没一会儿王莉莉出来,把小丫头带到屋子里面去了。

等张超再回头时,李剑锋那边已经剥好了狗肚子上的皮,正在拉扯后腿。遇到有不好剥皮的位置,也是直接补上一刀,看样子倒是熟练的很,真没想到一个老刑警,这种活计居然干的也不赖。

整张狗皮很快被剥离,只剩下光溜溜的肉身,一道道暗红肌肉,看起来就觉得虬劲有力,外面覆着一层白色筋膜。肌腱处雪白光亮,非常诱人的感觉。再看其他部位,特别是被子弹击伤的位置,白色筋膜被打破,里面红色肌肉翻出,破损的肌肉条条清晰,道道分明,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亮晶晶的光线。

几人看得简直惊呆了。原因不止是因为第一次看屠宰场面,更多的是因为这几个月来,全是素食,几乎从未沾过荤腥,眼前这么大诱人的肉食,着实令人食指大动。就连张超此时也似乎忘记了这条狗极有可能吃过人肉的事。

李剑锋手持尖刀,也有些愣神,真的是太长时间没吃过肉了,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来!”李剑锋精神头十足,指挥着董南虎把边上一个大盆端过来,盆子里已经盛了水,董南虎一个人不好弄,又把小董也叫上,两人一起把大盆放在悬挂的狗肉下面。

李剑锋尖刀自上而下,从裆部剖至肋骨接口处,顿时狗肚子敞开,里面黑红紫的一坨内脏亮在几人眼前。丢下刺刀,伸手到狗腹里面,一股脑儿把里面的脏器全都掏了出来,哗啦啦落在下面的大盆里,溅起点点混了狗血的水花。

他本想把这些下水全都扔掉的,不过这时候肉真的比较难得,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先等等再说。

接下来的处理就相对简单一些,纯粹就是分割肉体,大致从关节处开始分割,一节节带肉的骨头,一条条狭长肋骨,都被丢到那个盛了热水的盆子里。等在一边的张超开始清洗这些肉块。

另一边,两个女人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发现这里厨房里居然还有少量残留的香料,也就是平时用来煮肉用的那种香料,这真是令几人欣喜不已。原本只能做清水煮肉的,有了香料,口味肯定更好。

至于生火更方便,这里有个专业人员,董南彪上手了。他到货车车厢里,把自己拆解的一台摩托车设备取过来,里面的太阳能电解装置正好派上用场。装置只要放在室外能晒太阳的地方,再把电解装置的导气管连通到厨房的气灶上。一个简易的供气装置就完成了,而且只需加水,清洁又便利。这也是董南彪想出来的办法。

清洗干净的肉块,放在一个面盆里,顶上冒了尖儿了居然还盛不下,最后又拿了一个盆子才装完。另一口大锅里,水已经烧开了,两盆狗肉直接倒进去,焯了水,打出浮沫后,肉块颜色都变了。

接着又见李剑锋把肉块全部捞出来,大锅清洗干净,锅底烧得冒了烟,才往里面倒上油料,再把那些香料丢进去,顿时噼哩叭啦的一阵爆响。很快院子里就飘起一阵香料的味道,这时又见他把那两盆狗肉倒进锅里,嗞啦嗞啦的响声不绝于耳,翻炒了一会儿,才另取锅里的热水加进去。

加完了水,又往里面稍稍放了些盐,盖上锅盖。

这一顿饭做的是既馋人又急人。锅里飘出的肉香味不时令里面的人进进出出,到院子里观看一番,就连小月月都连擦了五回口水,董南彪连枪都没心思摆弄了。若不是亲身经历,恐怕没有人能想象出来,几个月没吃过肉的人,闻到了肉香味会有多馋。

而在这期间,李剑锋抽空把盆子里的下水都清理了一遍,什么心肝肺全都清洗干净。这些东西平时丢了就丢了,可眼下肉类紧缺,假如那些煮熟了的狗肉能吃,那这些下水也肯定没问题。

两个多小时过去。浓郁的肉香,已经令几人像是着了魔,然而张超却明白,这肉能不能吃还不一定。

李剑锋却是不紧不慢的揭开锅盖,慢悠悠的提着炒勺点了些汤水,送到嘴边吸了一口。味道有些淡了!他轻声嘀咕了句,抓着盐包倒进勺子里,炒勺入水搅拌,更是引得翻滚的肉汤里升腾起一阵香烟。稍待盐分化开后,又点了汤水吸进嘴里,转头笑着对眼巴巴望着大锅的几人说道:“呵呵,都别着急,还得煮一天才能吃!”

“一天!”几人都有些无语了。没见过这么煮肉的,煮一天。

不过张超和董南虎则是明白了老头子的意思,之所以要一天,是因为他要第一个吃肉,试验一下吃下去有什么反应,时间太短了不行,只有按照最初的办法,他一个人吃肉,之后隔离一开,如果没有问题,那就说明没有问题。

董南虎是极度反对如此的,可是老人家一句,“虎子,反正我也老了,早晚要死的,让我死的有价值点,这也算是我最后的愿望吧!”

午饭和晚饭大家都吃的索然无味,一边是素食,一边闻着有无比诱惑力的肉香味,嘴里的东西简直是味同嚼蜡,甚至董南彪都想着,要是能搞点肉汤拌饭吃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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