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曲小姐乃真性情,天真烂漫。”李锦没放在心上,拱手冲两人正式行礼道,“晚辈华山李锦,见过刘师叔曲师叔。”
“不必多礼。”刘正风捻须道,“我已非武林中人,如今只是一名乐师,贤侄就不必以师叔师侄相称了。”
李锦闻言,也不矫情,改口道:“见过刘叔叔曲叔叔。”
“贤侄怎么到济南府来了?嗯……若是武林之事,就不必说啦。”
“倒也没什么,就是押着田伯光……”
李锦将之前给岳不群的说辞再次重复了一遍。
直把刘正风曲洋四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贤侄真是……”刘正风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曲洋出身日月神教,倒是对这套新奇的玩法比较容易接受:“对付这厮,还就得这般做法才行,一刀杀了未免太过便宜了他!不过要是换我来的话,就把这厮绑起来凌迟一天,削去一层皮肉之后,好好养伤,等养好了伤再来一遍!如此往复,直到解气为止!”
众人:“……”
不愧是日月神教出身的狠人!
众人交谈了一会儿,临别前,李锦突然灵机一动,提起自己知道一种西域打击乐器,等日后制作出来,再与二人切磋一番。
音痴二人组闻言大喜,比一开始还要热情,叮嘱李锦切莫忘记,做出来后定要去信联系,才带着女儿转身离去。
田伯光早已出来,只是怕李锦的坏心情还没好,就没敢来凑热闹,一直待在不远处静静等候着。
一名衣着简单的瘦弱清秀女子正站在他身后,满脸好奇。
“这位就是燕儿小姐吗?田伯光刚刚已经跟你把事情的缘由都讲清楚了吧?”
“奴家……小女子已经知道了,多谢恩公相救!”
燕儿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
李锦摆摆手道:“不用多礼。既然已经知晓,那你想好什么诉求了吗?”
“小女子……只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开一家布庄或是作坊,收留那些与我一般命运的女子。”
李锦原先并没有太过在意,只等她说出诉求就让掌柜前去落实,却不想这位燕儿小姐竟有这般想法。
他不禁看向燕儿的眼睛,想要确认对方是不是认真的。
燕儿的眼神十分清澈,没有丝毫风尘女子的浑浊,面对李锦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李锦沉默片刻,道:“你不必如此,其他的苦主我自会安排。”
“这天下的淫贼,并非只有田伯光一人。”
燕儿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
“家人呢?你不想家吗?”
“从那天起,我就没有家了!”
闻言,李锦不禁叹了口气。
燕儿略带自嘲道:“相比于我这个女儿,脸面对他们更重要,让我隐姓埋名保存性命,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锦点点头,指着掌柜一旁的跟班道,“你先跟着他,到李氏酒家休息几天,会有人帮你准备。”
燕儿露出一丝微笑,躬身行礼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看着燕儿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李锦不禁有些感慨。
有这般心思和教养的女子,若是条件允许,只怕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
可惜了!
想到这里,他又情不自禁地瞪了田伯光一眼:“记住,你又欠我一笔!一家染布作坊!”
田伯光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李锦带着他和掌柜继续赶往下一家苦主,回想起刚刚遇到的曲洋,突然想到跟日月神教有关的一件事。
昨天好像忘了喂猩猩了!
……
“不对!”
正赶路时,曲洋突然皱眉,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刘正风三人一脸疑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出此话。
曲洋解释道:“我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那李锦为何知道我的姓氏?”
对呀!
刘正风这才反应过来,道:“不错!初次见面,他怎会叫出曲大哥的姓!”
曲洋继续道:“即便那岳不群智计过人,猜出金盆洗手背后的真相,也绝不会将我的相貌特地说给门人知晓!这小子绝对有古怪!”
曲非烟插话道:“当然古怪!他还会让人尿裤子!”
众人:“……”
你忘不掉这茬了是吧!
刘正风捻须,接了曲洋的话道:“他让田伯光弥补苦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赎罪,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反常的事情。不过,他既然能叫出曲大哥的姓,想必也知道曲大哥的身份,这样的情形下,他依旧与我们交谈甚欢,可见这不是一位迂腐之人!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曲洋点头赞同:“确实如此。”
曲非烟又插话道:“爷爷你们想这么多作甚!反正他还要向我们展示新乐器,下次见面之时再问问就好啦!”
“非非说的不错,下次见面再聊聊便是,何须多想。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