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人顿时露出喜色。
大家都有一点侥幸心理,或许,自己就是那个天才呢!
只有余沧海对此非常不满!
他早就偷偷将林家七十二路僻邪剑法练得滚瓜烂熟,甚至比林镇南都用得精妙。
但他却没有从中发现一丝一毫称得上绝世剑法的影子。
笑话!
难道要自己承认不是那块料!
可是,林家在这样的逼迫之下,都没榨出一点绝世剑法的消息,或许真的不存在呢……
“余观主,林家此前对青城派多有孝敬,从未有过失礼之举,阁下所说长青子前辈之事,就算是林家的过错,以如今的代价,也该足够了吧!”林镇南悲愤道,“或者,余观主非要林家灭门不可吗?”
这话顿时将余沧海逼到了道德的对立面。
他黑着脸道:“哼!先师长青子的事就此两清,青城派日后不会再寻林家的麻烦!”
说完,他不等回应,衣袖一甩,便走出了寺庙。
林镇南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总算了结了一段因果。
他转身又朝木高峰拜了一礼,道:“多谢木先生搭救,否则林某便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他虽然记得木高峰也对自己做了坏事,可是此时又没能力将其拿下,请求各派掌门出手又要搭上一个人情,而且一想到若是被此人惦记上,林家也会鸡犬不宁,便假装不记得了。
木高峰那张丑脸面容扭曲,咧开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哈哈!不用客气!驼子我难得做件好事,当不得如此大礼!”
他的心里也不由得放下一块大石,算是逃过了一劫,还能落下一个人情,美滋滋!
林镇南又道:“林某经此一役,心灰意冷,今日便在此宣布,福威镖局将会转让出去,林家就此退出江湖,今后各位若是要找林某喝酒,可到华山别院来寻我,若是江湖打打杀杀,那便罢了,林某实在无能为力,还请见谅。”
刘正风没想到自己的金盆洗手大会还没正式开始,倒是先让这林镇南宣告退隐江湖抢了先。
不过这倒也提醒了大家,众人顺势返回了刘府,原先中断的金盆洗手大会重新开始。
经过这么一耽搁,刘府院中已经多了一波人马。
当先一人身穿官服,手捧圣旨,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若不是刘府下人塞了不少银两,他就要撂挑子走人了。
刘正风一到,他便迫不及待大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群雄顿时紧张万分。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犯过案子,对于官府非常敏感,此时已经下意识地抓紧兵刃,担心此处已经被军队围住,这便要杀出重围逃跑了。
刘正风却是神色如常,甚至还带有一丝高兴。
他在那宣旨的官员面前屈膝跪下,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雄立刻又是一片惊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正风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了圣旨,这才站起身来。
“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此次有事耽搁了片刻,有劳张大人久等了!”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递了一卷银票过去。
张大人捏了捏手中地银票,捻须笑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两人又是一阵寒暄,直到刘正风又送上一份厚礼,张大人才施施然离去,只是却留下了一营人马守在院外,似乎就是刘正风以后的下属。
群雄素来对官府瞧不上眼,见刘正风如此阿谀奉承,不禁面露鄙视。
可是那些心思比较活络的人,联想到刚刚林镇南一家的遭遇,却暗道刘正风好算计,这是未雨绸缪,先给自己找好退路了。
官员刚走,刘正风正要说些什么,另一路人马却又陡然杀到。
当先一名黄衣汉子手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群雄定睛一看,不少人立刻认出了那面锦旗,正是“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
刘正风心下一沉。
那封信果然没有说谎!
左冷禅真的要拿自己立威!
心里想着这些,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道:“你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千丈松史登达听他说出自己名号,颇为得意,躬身道:“拜见刘师叔。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对此早有准备,朗声道:“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