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舟话里带着点快意,也带着点同情可怜。
他看着顾延年的眼睛。
“顾延年,林瑜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如何对她的,又是如何辜负她的,现在她走了,你又觉出她的好了?”
“我告诉你,失去了的再想重新拿回来,这种行为叫做贱。”
贱字一说出来,温庭舟的侧脸猛的挨了一拳头。
这一拳头让他嘴角溢出了点血。
脸上的轻蔑和怜悯仍旧没有消散,温庭舟没有还手,伸出右手抹了下嘴角。
“顾延年,你知道吗,林瑜终于自由了。”
他认真地说了两遍,迎着那张仿佛崩溃又强行支撑的脸。
温庭舟走了。
那道高大的影子仍旧站在路中间,任由清晨越来越多来往的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顾延年的精神气完全败了,他找不到林瑜,拼尽了全力也找不到她。
傅郎察觉的时候,顾延年已经消失了好几个小时。
他在一边寻找林瑜离开的踪迹,另一边焦头烂额地找顾总。
最后还是在医院值班的周焕白脱了白大褂出来,在一间十分普通的酒吧将人找着了。
顾延年喝的烂醉,浑身都是劣质的酒气。
傅郎和周焕白将他搀扶出来,只能听到他嘴里喃喃叫着的名字。
林瑜。
另一个国度,林瑜拉着巨大的行李箱迎着蓝天白云找到了住处。
搬到新家的第一时间,她拨通了远洋电话。
“各位,我要开始新生活了。”
三年后。
海市。
初春的风带着久违的潮湿气息,将坠在末尾的冷冬驱散的一干二净。
傅郎尽职开了总裁办公室的一扇窗,驱散了昨夜留在这的几丝酒味。
这三年,顾延年总会在特定的时间让他准备大量烈酒送往林宅。
可到了半夜,他便会被紧急叫过去,将借酒消愁的人送到集团办公室。
看着顾延年一杯又一杯地将烈酒喝下肚,他除了叹气就只有叹气。
往事已经让顾总痛苦得连在林宅那个房间呆上一夜都不能。
这一切全都因为一个女人。
身后传来点动静。
傅郎回头便见顾延年换上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
剪裁良好的西装穿在顾延年的身上,让这个男人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和不近人情。
“顾总。”
傅郎迎上去。
“项目部刚来的实习生最近犯了点错,不小心把顾客贵重的物品给弄丢了,刘莹拿不准主意,让我来问问您该怎么处置?”
那双越发冷淡的眼睛微掀眼皮,“告诉辛欣,那如果再不管好她手底下的人,那她明天就不用再来工作了。”
这三年,辛欣在大事上倒是拎得清,就是在小事上总是不给顾延年面子。
顾延年没当回事,并不在乎她这种小气报复的行为。
傅郎传达过去的时候,辛欣把桌上了一颗绿萝咔嚓剪了甩到地上。
“什么叫我没管好我手底下的人,这个明明就是刘莹手底下的实习生好不好?”
她最近越发看不惯顾延年那张丧偶似的脸,连带眼前的傅郎也看不惯。
可转念一想,丧偶说的是谁,她又张嘴呸呸呸了起来。
“我不管,你让刘莹去管,犯了错就惩罚,不关我的事。”
这个女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