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云雾,只见青山苍翠,茂林修竹,云染染回忆起陆安教她的术法,将结界禁制打开了。
她让白枋稚守在了小山结界之外,独自一人循着路径找到了陆安给挽月立的坟冢。
上一次随陆安到这里来至现在也不过多久,可云染染一人站在玉牌之前,却颇有些感概,她看着玉牌之上刻的几个字,还有些歪歪扭扭的,定是陆安很小很小的时候写的。
云染染上前,朝玉牌深深鞠了一躬。
“陆安妈妈您好,您还记得我么?”
“我要和陆安成亲了,但是,因为仙魔两道还有禁术的事情,我不得不离开他返回仙道一趟,我知道,这样做也许会伤害到他,可是……”
云染染抬眸,坚定地看着玉牌,“可是我想救下他,想救下仙魔两道,救下整个云渊洲。”
说到这里,她又自嘲地笑了笑,“按说,我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游魂,不该去管这么多事的对吧?可谁叫我就穿到了一个有这么多秘密和能耐的身子上呢?但既然来了,我又和陆安在一起了,我不可能不去管他。”
“很抱歉陆安妈妈,您写给陆安的信我也看到了,归墟一战中,仙魔两道的事情被世人误会许多年,我必须把这一切公之于众,可事到如今,我还是有许多事情不太明白也不敢确信。”
“您说是您和云羽然前辈将禁术以及归墟封印,您也未将禁术开启之法传给任何后人,可禁术为什么又被开启?您只说归墟被封,却丝毫未向陆安提及钥匙在我体内,可是为什么又告诉了陆安的舅舅?这是我在落云门上都不曾听人提及的事……还有我身上的封印,还有陆安舅舅给陆安下的禁制,这桩桩件件,我总觉得有点儿头绪,却又捋不清晰。”
“我想,有些事情还是得回落云门才能揭开谜底对吗?”
云染染说到这里,又向玉牌鞠了个躬,“我走之后,陆安肯定会伤心难过,希望您能好好保佑他,保佑他能够顺利夺权,保佑我们能早日重聚。”
她说完,上前两步,伸出衣袖学着陆安曾经的样子将玉牌擦拭了一番。
该拜的拜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云染染正准备离开,但她突然抬头,一眼瞥到了那玉牌后的土堆上,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云染染皱起眉头,起身绕过玉牌蹲到了那土堆前。
上一次和陆安一起来拜挽月时,临走前她折了一朵蓝色小花插在土堆上以表敬意,而现在,眼前蓝色小花虽然也在,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云染染细细将土堆看了又看,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她插花时的场景,忽然之间,她灵光一现,伸手便将蓝色小花拔了出来。
果不其然,那朵蓝色小花的花杆上有折过的痕迹,而她低头再一瞧,她此前插花时为了好看,是将花插在了一小颗土堆上的石子旁的,现下那石子却挪了位置,从土堆的顶端到了下方。
那石子之前深深埋在土里呢,如果说是风吹雨打导致的移位,那得要多大的风雨?这小山上明显气候宜人犹如仙境,怎么会平白无故那么大风雨?
而且花杆上的折痕明显是人为的,看起来就像捏着花拿起,又再次插入土里时不小心折了一下导致。
想到这里,云染染心里一惊,冷汗微微从额上渗出,她再顾不得许多,合十朝着土堆说了句“打扰”,便伸手开始挖土堆之下的锦盒。
很快,锦盒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云染染小心翼翼地将锦盒平稳捧出。
上次离开时,陆安并未将锦盒重新锁起,云染染将锦盒放好之后一把将盒盖掀开,挽月写给陆安的那封信赫然出现在眼前,云染染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这锦盒真的被人动过了!
是除了她和陆安之外的人!
那信是她亲手放在所有物件的最上方的,她从来大大咧咧,信放得工不工整她心里最有数,可眼前这信摆得方方正正,和其他物件放在一块儿齐齐整整,总不能说是她小心翼翼拿锦盒给晃出来的吧?
而如果是陆安来过动过了,那为什么又要将她摆过的小花重新假装原位摆回去?花都被折坏了,以陆安敬爱他母亲的性子,那不得重新折一朵下来。
想到这儿,云染染脑子里很快便有了想法,动过挽月坟冢的人,十有八九会是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