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时辰一到,鬼魂正试着想离开猴子的身体。
我们都紧张地站起来。
只有王婉婷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喝着茶。
过了足足有两三分钟,只见那只猴子满身大汗,呼呼地喘着粗气,它慢慢爬起来,跪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时,我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看来这个鬼魂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没能从猴子身上逃走。
“怎么样?我说你肯定逃不走,你还不相信,如果你还不死心的话,还可以再试试。没事,我们不着急,可以耐心的等下去。不过据我所知,一过午夜子时,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从猴子身上离开,半柱香的时间一过,阴间的鬼门就关了,我即使把锁魂符摘下来,你也离不开猴子的身体了。”
听王婉婷说完,那个鬼魂显然还不甘心,它稍微停了一下,就又躺在地上,浑身乱抖了一阵,但还是没能逃走。
就这样,这只猴子反反复复,连着折腾了三次。
我们真像是看耍猴似的,看着猴子这样折腾,越看就越觉得可笑。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了,鬼魂这才死心,它叹了口气,跪在地上,像是霜打的茄子,一句话也不说了。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你现在没别的选择了,如果你能实话实说,我们还有可能放你走,要不然,那就别想离开这个猴子的身体了,而且我们也不会给这个猴子东西吃,用不了多久,你附体的这只猴子就会饿死,这只猴子一死,你的魂魄也就会魂飞魄散了。”
“好,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这个鬼魂终于被我们降住了。
“那好, 我就再问你一次,你们是不是温正奎派来的?”
“是,我们确实是温正奎的手下。”
“他派你们来这个镇上,除了爬尸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即使你们把我杀了,我也不知道,温正奎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从来我不会告诉我们的。他今天派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爬那个百岁老人的尸。”
“温正奎现在是一个活着的人,还是和你们一样,只是个鬼魂?”
这是我最关心的。
“他不是鬼魂,而是个人,但又不是同一个人。”
鬼魂的这几句话,把我们搞懵了。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温正奎如果是一个人话,怎么又会是不同的人?”
那个鬼魂叹了口气:“我跟着温正奎,也有几百年了,关于温正奎,这就说起来话长了,可能还要先从我的身世说起。”
原来,这个鬼魂活着的时候,叫牛七娃,以务农为生。
牛七娃的上面,有六个哥哥,而且他家里非常穷穷,在牛七娃五六岁的时候,父母就死了。
他是跟着哥哥们长大。
长大之后,牛七娃就给地主家扛活,每天从早忙到晚,干得都是最苦最累的活。
平时吃的却是黑的发霉的窝头,一年到头,饭里连点荤腥都没有,吃得这么差,干活又重,所以牛七娃年纪轻轻,就落下一身病。
三十岁出头时,头发就全白了,牙齿也都掉个差不多了,看起来就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
有一年,牛七娃扛活那家的地主,让牛七娃修祠堂的屋顶。
但牛七娃做梦也没想到,正是这次修屋顶,让他的命运发生了极其诡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