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埃里克用俄语回着,回头看了看这句英语的来源,然后看到一个留有络腮胡的帽子男人“你是……次元?”
“是我了。”次元插着兜倚着墙,他没听明白对方的俄语,但他能听明白自己的名字,索性胡乱应一句“别来无恙啊。”
“哦我的老伙计……”埃里克想过来拥抱次元一下,但是他胳膊底下夹着两个人的脑袋,腾不出手。于是他干脆一发力,把那两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拎到门口,然后扔到了人行横道上。
“赊账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要揍我我就不理解了。”他拍了拍手,对着鼻青脸肿的二人和颜悦色的说着“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一点吧……”
二人骂骂咧咧的跑了,并扬言会回来报复。
“我要是你我就废他们一条胳膊一条腿,这样他们这辈子也不会来找茬了。”次元走到埃里克身边,依然插着兜,看着那两个落荒而逃的人的背影,摇了摇头说着。
“不碍事。”埃里克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两米的壮汉拍起次元来就像大人拍小孩一样“来吧老次元,来我店里好好喝一杯,你是想喝伏特加还是……”
“波本。”二人一同说着,然后相视而笑。
“你怎么这么恋家?”埃里克笑着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揽进酒馆的里屋“我就知道你好这口,特意给你准备了。”
“吃什么?”次元很不要脸的说着“老子饿了一整天了,就为了等你这顿饭。”
“我老婆做的伏特加牛肉串是一绝,你就等着大饱口福吧!”埃里克一边把他揽进小酒馆的里间一边冲着厨房喊着“安娜!准备上菜!”
“知道啦。”埃里克的老婆安娜是个胸比屁股大的漂亮女人,她从厨房里面端出满满一小锅炖牛肉来,放到两个男人的桌子上,然后冲着次元笑了笑,“埃里克因为你要来已经兴奋了好几天了,今晚就敞开肚子吃喝吧,晚上住在我们家。”然后她便出去继续料理她的后厨事物了。
“她说啥?”次元完全听不懂。
“她夸你是个好男人呢。”埃里克笑嘻嘻的从盖着桌布的桌子底下掏出一瓶波本和一瓶伏特加,先拧开波本的盖子给次元倒上,然后自己直接对着伏特加的瓶口猛灌一口,再用酒瓶去碰次元的杯子。
“干杯!”
两个男人并没有叙旧,也没有谈正事,而是端着刀叉先猛吃一通,就着烈酒吃牛肉。
安娜期间又给他们上了几次菜,有烤得外焦里嫩的伏特加牛肉,还有切开后会冒浓稠汤汁和热气的黄油鸡卷,以及切着花刀油煎的红肠和烤得金黄的白面包。
重油重料的横菜吃得两个男人满嘴油光,次元的胡子上还邋里邋遢的沾上了酱汁,但他懒得管它。
他吃的很尽兴,肉食合他胃口是一方面,和久违的老友吃饭是另一方面。
最后安娜端着红菜汤和冰激凌给这俩男人溜缝用。本来该是最先上的汤被两个男人当做漱口水,然后他们一边用勺子挖着冰激凌一边闲聊,回忆着从前发生的那些趣事。
“卢卡斯和贾斯汀最近怎么样?”埃里克舔着嘴角的巧克力问“他们跟你一样在纽约吧?”
“他们俩还是老样子,卢卡斯在武器店工作,我觉得他老岳父一死这店就该归他了……但他在和他老婆闹离婚,这就很麻烦……”次元甩着勺子,像是在从袖子里抖露出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贾斯汀的club终于开张了,但我发誓我再也不要踏进去一步了,简直恶心透顶。”
“非常……?”
“正解。”
埃里克笑了,笑得非常爽朗,就好像他已经飞到纽约看见了贾斯汀那块色调有毒的招牌一样。次元也笑了,不过笑得很矜持,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着,但看得出他很开心。
“啊——还能见到老朋友真是好啊——”埃里克大力的拍着次元的肩膀,手劲还跟当年一样重“看着你现在过得还不错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凑合吧,至少拿命换钱还是不愁的。”次元懒懒的任身边的壮汉蹂躏自己,用勺子搅拌着面前融化了一半的冰激凌“喂,埃里克,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仅仅只是想问我过得好不好吧?”
“确实如此。”埃里克松开他,靠回了自己的座椅上,像是犯愁似的挠着自己那头短发“你也知道,我前半辈子干了不少黑活,后半辈子即便开了酒馆安定下来,还是逃不开给别人揽黑活的命,跟卢卡斯一样一样的。”
“所以呢?你把我叫来是想给你的杀手老友介绍个新活?”次元把眉毛挑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有病啊我,杀鸡焉用宰牛刀?!”埃里克叹了口气,终于停止挠自己的脑袋,站起身走出这个房间,然后过了片刻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张纸质的图片,上面依稀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瞧瞧这个,这家伙现在因为偷了一个商家祖传的老炮盒子而被那个怒发冲冠的大佬悬赏,我这里也分了照片,好让我这里的各路杀手们能看见……”
“哈?这跟我有啥关系?”次元自习看着那张纸上男人的身影,对方穿着一席黑色夜行衣,身材瘦长,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脸跟身子一样瘦长,但是在阴影里次元看不太清楚这个男人的五官,只能依稀看出他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像是在挑衅所有追杀他的人。
“怎么没关系,你知道这张纸上的男人叫啥吗?”
“啥?”
“鲁邦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