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安找到操纵显示屏的键盘，摁了回车键，显示屏很快亮了起来，提示输入密码，他从口袋里取出怀表，看了一眼当下的时间——00:06.他把0006作为四位数密码输入进去，显示屏解锁，他来到主页。“这解谜……没什么难度嘛。”他感慨。打开一个名为控制面板的软件。他点击页面右上角的问号，进入帮助界面。帮助界面里介绍了变格空间的难度模式。我凑过来，介绍说还是对老玩家来说还是困难模式好玩些，简单模式是入门用的，正常模式是给喜欢情感本的玩家感受剧情用的。他指着屏幕，问我那什么是随机模式。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一惊。我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模式，“不应该啊……”我问他帮助手册里怎么说。
周子安拨动着鼠标的光轴，准备读给我听，接下来他愣住了——“这上面说，在随机模式下，如果中途被杀死，玩家有70%的概率脑死亡。”
“什么？”我一惊。我盯着屏幕，确实如他所说。“哎，那卢子谦……不会已经死了吧。”
“有70%的概率的话……说不定呢。”周子安说。“你看，”他又滑动鼠标，下面还有一行，“上面写着，被杀死后有30%的概率复活，会在初始地点刷新，如果被杀死的话，尸体则不会消失……”
他读着这段文字，我也凝视着屏幕。出于工作的缘故，我每天都会随机进入不同的剧本杀情境，玩法也各不相同。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随机模式这样的操作，但帮助手册里却明明白白这么写着。我确实听说过有体验者太过害怕通过自杀强制退出游戏的先例。但是现在根据守则上写的，岂不是把退路也堵死了——脑死亡，凭借一个游戏接口怎么可能实现呢，估计只是为了增加我们的体验感吧。
“有意思。”周子安这时候突然说。“怪不得我朋友都向我推荐啊。”
他倒是挺乐观，我想，不过，他也对脑死亡的说法不甚相信。但我还是有几分担忧的，毕竟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随机模式的存在。我想起来卢子谦这个名字，其实和【变格空间】的CEO重名，我本觉得只是巧合。还有周子安提到过的他们调查过的零班——大概也是我们要还原的案件真相的一部分。以前，我在运维部门实习的时候，我们同期的实习生培训，也被称为零计划。难道关于这一部分是根据我提供的个人信息生成的么——还有他们取证的对象孙越，我和他认识很久了，现在他是我的上司。不过，已经有了这么多次变格空间体验的经验，我早就熟知剧本的生成规律——只是引用了我现实生活中熟悉的名称罢了。
“你知道卢子谦，是变格空间的创始人吗？”我说。
周子安没有看我，依然盯着屏幕，过了一会，他才说，“哦，那好巧啊。”作为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的人，他对卢子谦没什么了解，也说得过去，卢子谦就是写小说发家的，后来开始做文娱的内容供应商，不过，我并没有读过他的作品。这时候周子安突然问，“你说的是哪个卢子谦？”我想了想，说：“现实里，一个也叫卢子谦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