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唱歌跑调,哪怕之前景冉缠着要听他唱歌都没能如愿,怎么多年来也只有闻苡知道他跑调,也只有闻苡听过他跑调的歌。
景战见闻苡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小心翼翼问她:“闻苡,你还好吗?伤口在哪里,方便我看一下吗?”
闻苡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些,一边抓紧自己的被撕掉半边袖子的睡裙一边回道:“没有,我没有受伤。”
景战见她否认不由有些着急, “那你门口的血......”猛然一顿,忽而想到另一种可能,再结合他刚进来时她的应激反应,通身戾气陡然暴增,极力克制着自己因为愤怒而止不住的颤抖和鼻尖喷薄而出的粗重呼吸,问出自己最不愿意面但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你被人欺负了?”
“......没有。”
“咔嚓——”握拳骨节发出得脆响又强烈的一声,景战压制滔天怒意的颤音再次响起:“是谁?”
沉默几秒,得不到回答,景战起身去开灯,闻苡察觉到他的动作时已然来不及阻止,“不要开灯!”
“唰——”话音刚落,满屋脏污和狼藉再次被照亮, 被照亮的还有左脸红肿眼眶通红嘴角还带着一丝血丝,头发和衣裙全都凌乱不堪的闻苡。
四目相对间,闻苡瞬间再次红了眼眶,背过身去,颤抖着嘴唇哀求道:“不要开灯,我现在不好看......”出口皆是不为人知的心酸和哽咽。
环顾室内,床铺凌乱被子已经掉到地上,地上各种被撞翻的桌椅茶具,还有从床上一直蔓延到地上四周的鲜红血迹。
景战双拳紧握,艰难地迈开如有千斤坠的步子,踱步到闻苡面前,伸手捧住她的侧颊,大拇指轻捻她嘴角血丝,奈何血迹干涸凝固,加了些力道依然抹不掉。
“闻苡,是谁?”
“......”闻苡摇摇头。
“景宇?”
“......”闻苡再次摇摇头。
“老爷子?”
“......”闻苡略显错愕,再度摇摇头。
景战了然,再次开口的声音里也仿佛浸染了万年寒冰,无比平静地问她:“景元?”
闻苡依旧没有回答。
谁想景战下一瞬直接弯腰捡起的地上那把水果刀,煞气冲冲地去抓门把手。
眼见他就要冲出去,闻苡不由分说地从后面死死环住他的腰,摇头哭声求他:“不要去,景战,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害怕......你别走......”
景战握着门把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感受到后背潮湿一片,手彻底滑落下来,扔掉刀,转身用力环住闻苡,力道大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对不起,闻苡,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