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时代看不出来,但战争年代中小班的习武天赋被彻底激发出来。
仅一年的时间,小班就在无数场死斗中,精通了苇名剑法中一文字二连,并且掌握了十文字的精髓。
甚至以一文字二连的理念为基础,开发出了可以在极短时间连续突刺两段,仅凭借太刀便能达到枪兵作战范围的武技。
凭借着一身武艺,小班领着自己的队伍,独自阻击了三名幕府侍大将和另外一名部将对核心战场的联合进攻。
相当于一人对战三名巅峰时期的七本枪和鬼刑部还打赢了。
这一战后,幕府和苇名都注意到了这颗突然出现的新星。
这次之后,小班被苇名一心赏识收为义孙,获得了正式的名字苇名剑次郎,彻底摆脱阿猫阿狗的称谓一跃成为大名次孙。
由于小班在战争中的直接影响,四岁的弦一郎在最终决战的两个月前就被苇名一心收为长孙了。
但论辈分和年龄,再加上当时小班也已经展示出自己的武力和战略战术能力,理论上小班应该被收为苇名一心的义子,毕竟当时他已经二十了。
但没办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另有原因,苇名一心就是这么决定的。
小班对此倒也没什么怨言。
那些年总有一些声音对苇名一心的决定有质疑,但这并未对小班和弦一郎的关系造成影响。
小班在那些时日中一边修行,一边辅助一心治国,一边与鬼刑部教导弦一郎。
也见到了从源之宫来到苇名的丈和巴,并且为了突破武学上的瓶颈,每年与巴以死斗的方式切磋了十次。
每次都是以巴被小班斩杀作为收尾,巴在第一次战败之后年年都积极备战,也年年都被小班打败。
久而久之小班与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那时候,总能在苇名城中常樱树下看到丈、小班、弦一郎、永真四人围坐一团,欣赏巴的舞姿。
而丈在巴为完成二人“斩断不死”的愿望自杀后,找小班作为他的介错人。
那之后弦一郎就没笑过了。
小班也从逐渐年老的一心手中慢慢接过苇名的事务,并将自己所有的政治知识和武学心得全都教给了弦一郎。
直至六年后一心重病弦一郎接手苇名。
小班与弦一郎正式以领导人的身份共同治理苇名四年,从未因为什么才贤正统之类的狗屁腌臜之物束缚挑拨。
直至幕府破城。
小班是看着苇名建立的,也是看着弦一郎在自己的培养下长大的,并且直至苇名覆灭二人也未产生矛盾,也未有谁离开二人共同的战场。
二人的关系早已突破寻常的君臣、师生、兄弟乃至父子之情,真正做到了共运共命。
今日小班见到自己这位亦徒亦子的“哥哥”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展露出了自己前后六十年经历中少有的悲伤。
“这眼睛,不是赤目珠造成的,那就证明你也像那头牛一样化作怨鬼了吗?……那就让我,将你解脱。”
小班缓缓举起太刀,摆出一文字的架势,现在这把刀带给他的感受格外沉重,就像自己为丈介错的时候。
“为了……苇名……”
弦一郎眼睛闪烁出无神的红光,嘴中机械式地复述着,似是感受到了小班的动作,同样抬起手中的双刀横在胸前。
两把刀刀尖对鞘尾,血红与墨黑如同螺旋一般相交,在他胸前形成水墨画般的“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