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放下座机的那一刻,李沧蓝做了个决定。
他将从信使那里得来的食智魇息放入了口中,那枚如同翠色的眼珠宝石一样的东西和舌头紧密贴合的那一刻,沁凉直冲脑海,眼睛是重灾区。
随后,他看到了纹理...
数之不尽的怪异纹理层层叠叠的攀附在一切事物的表面上,它们从血肉、事物的组织结构、乃至意志思想的贯彻之中渗透出来,流于表面。
它们更变、扭曲、层叠...像是神明身上的皮藓、无穷无尽的知识、永恒的记录...
李沧蓝震惊于眼前的一切,他只能用片面的词语来描述自己的感受和冲击,实际上更加难以描述。
从视线之中的每一个独立物体上甚至更多不被自己确认的东西上,这些纹路都逐渐汇聚成了一个鼓动的瘤子,一个...生物?
原来是这样...
霎时间,他豁然开朗,当他抱有疑问时候,这个疑问瞬间就被解答,因为那些瘤子,就叫做...答案。
它们并非是全知或者宇宙本源那般,什么都清楚,什么都能解答,它们是...个例的答案!
就比如李沧蓝视线移动到沙发上,他去思索沙发是如何制作出来的,那么答案就会告诉他,沙发的原料、加工方法、工艺...如同灌输一样,骤然出现在脑海,甚至你可以去问它的经历、制作的人、寿命...关乎它的一切。
但你不能问沙发,杯子是怎么制作出来,你得问问茶几上的杯子,它身上同样有一个纹理汇聚的瘤子。
这简直超乎李沧蓝的想象,因为除了物品,人也有!
母亲头上也汇聚了一个答案,它要比屋子里面所有的物品的瘤子加起来还要大,如果具象化给予一个重量的概念,似乎能将人的头颅压断。
几乎是本能的,李沧蓝将所有对母亲的不解,全部发出,也自然而然的得到了答案的共鸣,有所回应。
但答案注定是沉重,李沧蓝沉默的吐出嘴里的珠子,没有味道的珠子散发着苦意,与此同时,母亲发现了他。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惶恐,下意识的捂住了座机。
“沧蓝,你还没睡呢!”
“没有,我出来喝水,妈,你继续吧。”他的镇定自若的转身走进房间,轻柔的关上门。
但关上门的那一刻,手里的马克杯硬生生的被捏碎掉了。
神棍!
李沧蓝满怀杀意的默念这个词,事情竟然因为司机大叔当初给他写的一张小纸条而起。
这张小纸条没有被李沧蓝重视,他那时忙着对付千面,却被母亲在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她会惯例的从兜里面掏出物品来,直到发现了这个电话。
那段时期正好是李沧蓝行为转变比较剧烈的时期,母亲将其视为他变化的导火索之一,一直记在心里,终于,在一系列加剧隔阂的行为当中,在得知李沧蓝没去末考之后,母亲没忍住向着这个电话打了过去。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他还记得司机大叔跪在他面前恳求自己的样子,也发过誓绝对不会成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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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限于特定的人能够打通?”赤陷入了思索之中。
“我会尽量尝试尝试的,但也不敢保证什么。”
她现在说话也不敢说太满了,本来想要拉着老哥一起的,但那个臭老哥说丢脸的事情不干,真是气死人了。
“可以。”
李沧蓝现在很迫切,只要能查出什么来就行,电话号码他手里备了很多份,一会儿去小酒馆里面找骗子,还有同时发布一份任务。
交接过后,赤明白自己该走了,但看了看对面的张韶雪,有些不甘心,没有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