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北离王宫兴盛殿。
宫人进进出出小心翼翼忙碌着,屋内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那沉闷的气息在不断地弥漫着。
内室,除了会脉的太医,就只有王后和曹贵妃等在左右。
离倾君等在殿外。
太子安抚朝堂。
王后稳坐一侧,时不时的她都会焦急的询问一声。
反之,曹贵妃安静的注视着昏迷不醒的离君棠,她懂些医术,也看的出离君棠的伤太重,若不是离君棠当时反应迅速,可能已命丧当场。
她虽然已放下对离君棠年少时的爱,但也从未想过让他死。就算他对自己的爱掺了杂质,可他却是一位好君王。
这么多年他也尽力的顺着自己的意。这次,他在最后一刻看的也是自己。
若不是他用最后仅存的意识下命令不能伤他们的孩子,仅凭自己和倾君也很难保证她的孩子毫发无伤。就算等来南昌长公主,她的孩子可能已经受在场众人的唾骂。
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也信了眼见为实的证据,伤了他的心。
他盯着离君棠微微起伏的胸膛,泪水竟还会湿了眼眶。
江州道上。
休息了半个时辰,俞歌尽随着萧妤浔去了最前面的马车,但马车未做停留。
他有些僵硬的向萧樾和司寇夜阑行一礼,不自然的坐到一侧,他有些惶恐不安的低着头不敢去看二人。
在他不知该怎么办时,听萧樾柔和的说:“坐近一点,让父王好好看看你。”
好一会儿。
萧妤浔拍了他手臂一下:“父王叫你呢,你傻愣着做什么?”
“啊?叫我?”他惊慌的看向萧樾和司寇夜阑:“王上,我……”
萧樾靠在司寇夜阑肩头,面带慈祥的笑容:“叫父王。”
见他傻愣不语,司寇夜阑满面和蔼的笑容道:“你都愿意同浔儿一起去南昌,叫父王母后不是迟早的事吗?”
他望着眼前慈祥和蔼的两人,莫名觉得这笑容让他不再紧张,慌乱的心得以平复,就像曹贵妃每次对他的笑一样。他怔愣的看向萧妤浔。
萧妤浔对他点点头微微一笑。
他立刻跪在两人面前,双手撑地,将头扣下,随后直起身,面带温和的笑:“父王,母后。”
两人随口而出:“好好好,快起来。”
他在两人的虚扶下重新坐好。
然而下一刻,他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
萧樾突然吐出一口血,司寇夜阑焦急的为其运功疗伤,萧妤浔也无声的流着泪水。
良久,司寇夜阑收手,萧樾的脸色也好了一点。
萧樾虚弱无力的说:“浔儿莫哭,父王还要回去为你们大办喜宴,等小夕回来,看看他在外这两年多有没有沉稳一点,还要陪你母后回江南镖局去看望你外祖父和大舅。”
俞歌尽大概看明白了,他看了看三人,叫停马车就往外跑,跳到地上。
萧妤浔立刻叫住:“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