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中。
俞歌尽阴沉一笑:“再不走,我怕我会忍不住做点实至名归的事,让在场的所有人再次做个见证。”他伸出手,常安便递上一把匕首,他拿在手里把玩,慢步走向曹酌:“比如拿曹将军的命来证明。”
“你简直疯了,你母妃说你是最温和的孩子,昨日之事必不是你真正的想法。我不知你身份时,劝过倾儿不要护着你,倾儿说你这温和乖顺的性子没她护着你会被欺负。难道你之前都是装的吗?”曹酌怒视俞歌尽。
俞歌尽停下脚步,讥讽道:“公主护着我?多可笑!她毫不犹豫打我一百杖,又日夜兼程把我扔到姜城,中途也不给伤药,满身污渍的趴在马车内不能自理,这简直就是让人窒息的保护。曹将军说的对,我就是装的,就是为利用她来保命,让自己不再成为罪奴。”
莫言离殇急切想解释:“老大,那次公主没……“
“闭嘴”
俞歌尽一声怒吼吓的莫言离殇要说的话卡在喉间上下不得。
曹酌愤怒道:“疯了疯了,亏你母妃一直对你愧疚自责不已。”
看着曹酌愤怒离去,俞歌尽转而瞥了眼明冬:“王上被我骗了你看不出来吗?”
见明冬不说话,俞歌尽漫不经心的说:“我早知我的身份,贵妃让我住在归棠殿,说是养伤,实则跟软禁有何区别,我想出宫就必须令想办法,所以我半夜去了福阳殿,故意让人发现引王上亲自去归棠殿查看,我也早知颈后的印记,只是没想到王上下手真狠,那药差点儿疼死我不说,还把我看的更紧,没办法我又给了王上对他有好处的图纸,果真,王上就是王上,为了这点利益来见我,我再装的乖顺一点,这不就顺利出了宫。”
明冬没有曹酌那样愤怒,平静的面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走之前说:“王上虽醉心权利,但王上心里一直不曾忘记您,消除您颈后印记的药水,王上试过很多次,确定对身体没伤害才对您用的,只是没想到当时您的身子太弱,受不了那药力。王上知您身份后说过,您颈后的印记是他亲自印上去,在您没出生时偶遇一老道说您命有劫数,这印记要在出生时印上,弱冠前择机去掉便可往后顺遂。不然反之。但等消除后王上才想起您已弱冠。所以在您出宫遇刺失踪时王上更是悔恨当年不该同贵妃置气,那样他就不会到这一刻才认出您……”
“明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去跪谢恩泽?”
明冬哑然,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让他回去见一面王上?又或许是最后一面?但看眼下局面,是不可能的。看俞歌尽的架势他若再不走真有可能会对他动手。
最后俞歌尽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马车边随意靠着,他低着头没有去看任何人,只以常态说:“莫言离殇,让他们回去吧!就算看在往日为数不多的情分上,不要逼我。”
莫言将那玉牌交给暗卫首领:“首领,劳烦你带他们回去,以后我和离殇只听从老大吩咐,公主要杀要剐,我们也绝不再听从公主命令。”
暗卫首领接过玉牌,望着俞歌尽:“保重!”
其余暗卫异口同声:“保重!”
过了一小会儿,一直低着头的俞歌尽轻声问旁边的常安:“都走了吗?”
“走的一干二净,彻彻底底!”常安答。
俞歌尽这才抬起头,从腰间取下一个小挂饰扔给一个黑衣人:“多谢诸位帮我撑场面,拿着这个去找你们主子领赏,每人十两碎银,不拖不欠,麻烦诸位若有下次再来的快些。”
待所有黑衣人离开,他抬起左手拍了拍沉重的脑袋:“常安,你再仔细听听还有人跟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