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是自己不能生后,弘历对后院的女人都没了好脸色,因为他觉得这些女人一定在背地里嘲笑他不能生的事。
他领了差事,最喜欢去外地出差:
地方官员不了解他,只会讨好他、奉承他;
他迷失在被人当成主子的快感里,后院也陆陆续续添了许多来自各地的美人。
皇帝知道他这个四哥好色,只要不涉及到结党营私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富察琅嬅早就对弘历失望了,一心一意当着管家婆,做好自己的宝亲王福晋位置。
后院的女人资历老爹的都躺平了;新来的不清楚状况,还在汲汲营营的争宠。
青樱心里还有着她的少年郎,对弘历这样沉迷美色的行为是伤心的,可是富察琅嬅还在呢,轮不到她当大婆管事;
她也只能冷眼看着一出出闹剧,静静等待着失望透顶的那一天。
她没等来那一天,就先知道了戴了十多年的镯子秘密。
放了十几年的零陵香还有着淡淡的香味,青樱从府医处得知了次香的功效,又怒又气。
富察琅嬅原来一早就在提防她!
可笑她这些年为了生子吃了多少苦药方、拜了多少次佛,虽然后面证实不能生的是弘历。
可她还是愤怒,愤怒过后就是深深的绝望。
不能生的是弘历,就算没有富察琅嬅的这镯子,她也没机会诞育子嗣。
悲伤了几天的她想起来高曦月那也有一只镯子,想到她们同病相怜,心生怜悯,决定去告知她一声。
高曦月常年住在庄子上,生活有滋有味;
若不是青樱来访,她都快把宝亲王府给忘了。
得知了青樱的来意后,高曦月懒懒的抬起眼皮,“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目的?”
“你我同病相怜,这害人的东西,还是早些踢除了好”
高曦月仔细的观察着青樱的神色,见她脸上只有哀伤痛苦而无其他,失了兴趣,“多谢了”
高曦月想了想,青樱早些年时不时就被她折磨,不是灌黄连水就是塞糕点,要么就是被迫坐着当个模特,任她练手化妆。
后来实在是怕了她了,远远见着她就跑,府里来了什么好东西一定请她先挑,就怕她发疯又搞她。
青樱被她搞得够惨的了。
可她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回忆往事啊!
回忆就回忆,干什么要设想有的没的!
高曦月怀疑,青樱有点受虐基因在身上,面对着她-高曦月,这个早些年把她当玩具搓揉捏扁的恶人,居然能肉麻的喊出她的名字,畅享姐妹和谐的生活。
高曦月…
高曦月不得不打断她的自我感动发言,“镯子的事我当年一早就知道了,但我就是不愿意告诉你!”
青樱闻言,震惊的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
只是没过两秒,那挑着的眉松便懈下来,“不重要了,就算你当日告诉了我,我也怀不了孩子”
青樱苦笑着摸着平坦的小腹。
高曦月不知是该夸她心大,还是该骂她无用。
她的精神世界太特别,高曦月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了,还是不能理解。
青樱和弘历的故事注定了是个悲剧,无论他们身处于什么身份地位。
作为皇帝为数不多的兄弟,弘历慢慢的靠着政务走进了朝堂中心。
手上有了权力,但还是生活在压抑之中,弘历的性格越来越阴郁;
在外面是翩翩君子,回到家就是最大的大爷,容不得半点忤逆。
富察琅嬅早就吃斋念佛不管事了;
青樱得到了管家权,自动把自己代入了妻子的身份。
弘历容不得半点忤逆,青樱又倔强,可遭老醉了。
高曦月仗着老爹位高权重,和弘历跟和离一样,弘历屁都不敢放一个。
等她再次听到宝亲王府的消息时,青樱因为当着弘历的面断发,被盛怒之中的弘历砸了个头破血流,躺了不到半个月就去了。
据说富察琅嬅吓得当天就收拾包袱回了富察家,任谁来劝都不愿意再回去。
富察夫人年老,富察府是傅恒做主。
傅恒心疼姐姐,也看不上这个人渣姐夫;于是去到皇帝面前,用自己的军功求来了一份富察琅嬅“重病”的密旨。
皇家没有和离的先例,富察琅嬅不想回去和弘历一块过得话,只能是重病了。
不用回去面对那个疯子,富察琅嬅求之不得,哪怕后半辈子都不能随意出门,她也认了。
弘历被皇帝叫进宫臭骂了一顿,勒令他好好操办青樱的身后事,并罚了他半年的俸禄,送给乌拉那拉府当安抚。
弘历跪了一个时辰才得以回家,回去后就发狂砸了整个前院。
整个府里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触这位疯子的霉头。
皇帝都发话了,弘历想保住现在的富贵的话就得照做;
他干脆把事情都甩给了前院大嬷嬷毓瑚,自己躲在前院醉生梦死,必要时候才露面。
他自以为瞒得严实,实际上就王府里这一个个大喇叭,弘历今晚和哪个佳丽共度春宵、叫了几回水,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京城了。
宝亲王的荒唐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当个乐子看,默契的一同瞒着他。
皇帝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个四哥的认知,心里的一杆秤慢慢的倾斜了。
这样的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才能,他也不想再用了。
对陪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无情无义的,能指望他忠君吗?
皇帝嫌弃的摇摇头,他都怕和弘历待久了,别人也以为他薄情寡义,从而毁了他的名声。
皇帝慢慢的找着机会夺了弘历手中的差事,交由更有能力、更忠心于他的人去做。
感到被排挤的弘历日日以酒消愁,醉了就用拳打脚踢来发泄心中的不平。
就这样过了几年,宝亲王府里凡是家世过硬、爹妈兄弟心疼的,早都叫人接回家了(特指高曦月);
只剩下那些被送进宝亲王府当礼物的,要么熬不过去,郁郁而终;
要么被弘历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