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宰没有睡眠的能力,于是就继续看书来打发时间。直到清晨的黎明像是一挂晶莹的葡萄,闪亮地在天际,他感到有些疲倦,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不再继续案前跪坐,起身洗漱以后,准备去花园打理花草。
桔凛也起得很早,她像是清晨薄如蝉翼的阳光里,困倦的眼睛看到的几圈朦胧光晕,安静地有些懒洋洋的气质。
“早安,主人。”桔凛说道。
戏宰刚刚结束洗漱,在走廊上碰到她,也回了一句“早安”。
“主人,”桔凛说道,“你要去花园吗?”
“嗯。”戏宰点了点头,“我去打理花草。”
两人来到花园,戏宰找到一株灿烂鲜艳的百合花,有洁白的颜色,花瓣轻柔地舒展在蓝天下,像是湛蓝的大海托起的白色浪花。
戏宰好像格外在意这株百合花,特意为其留有一块地方,细心地浇灌着,消耗的时间比照料其他花草还长。
桔凛一直站在旁边,只是看着,她问:“主人,要我来帮忙吗?”
戏宰说道:“不用,我亲自来打理就够了。你可以先去休息。”旁边的亭子下有四把精致的藤椅。
“好的,主人。”她坐到亭子下的藤椅上,双膝盖并拢,白色裙子的银色花边在她坐下来的时候露出膝盖,她穿着白色的丝袜。她的双手捏拳放在膝盖上,背部挺直,并没有碰到椅子背,端庄而优雅地坐着。
“不用一直看着我。”戏宰说道。
桔凛说道:“作为仆人,除非主人说不要我陪在身边或要我去别的地方做别的事情,否则就算休息,也要陪在主人身边,准备听主人的命令。书上是这么说的,我早上找来的书。”
“好吧,请帮我准备甜点和饮品。”
桔凛起身,手掌的背朝向外,优雅地叠在一起,她微微鞠躬,道:“是。”
很快,桔凛将准备好的甜点和饮品放在银色托盘上,再把托盘放在亭子里的白色十桌上。
“主人,准备好了。”她说。
戏宰结束了对花草的打理以后,就在亭子下品尝甜点,温煦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人的身上,舒服得像是落在清澈河水里荡漾的花。
戏宰双手拿着一块糕点,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你也吃点吧。”
“谢谢主人。”
两人就这样在亭子下消磨时光。
到了晚上,伏悠约好和戏宰一起去夏日祭。街道上的景象虽不如新年时的花灯节那样繁华富丽,却也依旧热闹,从不同种族来往的商人带来珍奇的货物,花样儿比那时候还要多。花灯节的时候,这儿布置得要庄严一些,而现在显得很随意祥和,一些小玩意儿也比那个时候更多了,一些街边的活动也比那个时候更吸引人们的注意。
伏悠是一身休闲的打扮,平底的鞋子,黑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衫外面是米白色的外套。她吃着一根烤肠,看到了戏宰,挥了挥手,道:“这里。”
桔凛一直跟在戏宰的身边,来到伏悠面前。
“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
戏宰说道:“她是桔凛,我雕琢的人偶。”
“哦,是你啊。”伏悠上下打量着她,说道,“真漂亮。”
桔凛说道:“我是主人的奴隶,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伏悠说道:“我也是主人的奴隶。”
戏宰说道:“走吧,逛一逛夏日祭。”
“好啊。”伏悠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说,“夏日祭有好多活动,上次花灯节的时候,我们玩过捞金鱼,现在也有,而且还有卖面具的地方,那边还有卖的。我听说寺庙里面还有祈福的活动,就是抽签,凭运气,像是什么求姻缘啊,或者问以后是否平安啊什么的…那边还有卖玩偶的,还有佩戴的小物件,你要不要啊,主人?”
伏悠很有兴趣,这边看一看,那边看一看,滔滔不绝地说着。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人们都显得很随意,洋溢着轻快的气息。
“听说夏日祭也有漂亮的花火可以看,我前几天听说了,不过没有来,就没有看到…”伏悠一直兴奋地说着。
他看到一个卖小吃的地方,便说道:“主人,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好。”戏宰答应了下来。
伏悠笑着说道:“真想一直都这样,无忧无虑地吃喝玩乐,有你陪在身边。”
桔凛一直和戏宰保持合适的距离,几人来到摊位的棚子前面,一张大布将上方遮起,下面是几根棍子支撑着。棚子下面是几张木质的桌椅,长板凳,桌子上的竹筒里面是木质的筷子。一个女人在棚子里面的台子上,烹饪食物,白色的水汽蒸腾起来,将她缭绕。
“我白天的时候都打听好了,这家新开的摊位味道可好了,老板娘人也不错。”伏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