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答应,众人不由得一怒,一时间群情激昂起来,骂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真是一路货色!你和这些搬弄是非、造谣污蔑的小人混在一起,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要是你落入我们手里,必要你受尽苦楚!”
又有人说道:“咱们不是发出过悬赏吗?你们看,他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绝不会错!”
说罢,有人拿出悬赏令,画像上的人正是牧清歌,下面还标明赏金。原来那日,良人城的浮空岛屿上,众人相斗,牧清歌虽杀死许多人,却有一人因侥幸得以逃脱,被传送回来。那人回来后,便说明此事,凭着记忆画下了牧清歌的模样,且牧清歌一直未用假名,于是就有了这张悬赏令。牧清歌自从来到大漠山后,或与慕容篁住在一起,或独自外出历练,不知有自己的悬赏令这回事,旁人也极少有机会见到他,所以他直到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模样上了通缉。
南宫雪望了过去,说道:“原来是一个胆小鼠辈,不敢抛头露面,只躲在别人家里,才逃过一劫啊。”
慕容篁一听,便要上前,争辩道:“你才胆小呢!昨天你们输了,今天又不敢继续打,只敢叫骂。”
南宫雪怒道:“谁说我们不敢打,有本事你就来和我比比!”
“我…”慕容篁正要继续争辩,慕容言却按住他,向南宫翼喊道:“今天倒也不必像昨天那样血流成河,就像先前说好的那样,在两军阵前,你我各自轮番派人上来比试。”
“好!”
南宫翼大声答应,随即转身向南宫雪说道:“有把握吗?”
“同辈人之间切磋,我还是有把握的。”
“好。”听了女儿的回答后,他高声道:“那就让同辈人之间切磋吧。”
慕容言也回应道:“可以。”
牧清歌在一旁见双方交谈良久,问慕容篁:“今日的车轮战是怎么个打法?”
慕容篁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从前我很少出门,他们打仗也很少带我。”
燕沧走来,向二人解释道:“像昨日那样大战,伤亡过于惨重,无论胜者败者,都得不偿失,所以有的时候,战斗的双方便各自派出代表来觉胜负,比如今日的车轮战,就是各自派出术士在两军阵前决斗,而军阵中的其他人则在一旁观战。”
“哦,多谢赐教。”牧清歌向他行了一礼。
燕沧摆手道:“不必客气,军中没有这么多礼节。”
“那个无耻团长的小儿子,你要是不服,就下来与我打一场!”
南宫雪已鼓动双翅,从山峰飞下,落于两军阵前,满脸怒色,指着慕容篁。她年长慕容篁许多,但自己父亲与他的父亲是同一辈分,自己与他当然也是同一辈分。今日车轮战比试前,也已说好是同一辈分的人上场比试。
慕容言心知自己这小儿子虽资质高,却修行时日尚浅,不是这女子的对手,便转身向众人说道:“你们与她同辈的人中,有谁上?”
慕容疾说道:“不如我来打头阵?”
慕容言却道:“不,你实力在我一众子女中,是目前最强的,暂时留在后面,不要一开始就上场。”
慕容疾听父亲如此说道,不由得面露欣喜,说道:“都听父亲大人吩咐。”
南宫雪性子急躁,见迟迟无人应战,嘲讽道:“莫非是不敢吗?”说罢,风弦军团中,便响起阵阵嘲讽,从原野上刮起的狂风中吹到了对面的山峰。
牧清歌心想:“看来我是无法置身事外了。先前我还想着少惹麻烦,但既然已经上了对方的悬赏令,结下了这梁子,他们也不会饶过我。唉…”他心下叹息一声,却已有了打算,便上前说道:“今日还是我上去打头阵吧。”
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他,“咦”了一声。
他解释道:“我既然不算你们军团的人,上去就算输了,也不是你们军团技不如人,受了伤也不是你们的损失。再说了,我已经上了他们的悬赏令,他们也视我为敌了,今日我就算能躲一时,恐怕他们日后也要来找我寻仇。”
慕容篁先开口道:“不行,招式无眼,伤到了你怎么行?”
牧清歌说道:“只是切磋,何况我只是去试试虚实。”
众人心想他言之有理,便欣然同意,道:“公子多加小心。”
牧清歌向下方打招呼,向南宫雪说道:“由我来和你比试。”一语甫毕,他便已飘然落下,立于两军阵前。
慕容篁遥遥望着,向燕沧问道:“燕叔叔,他不会有危险吧?”
燕沧说道:“今日的车轮战虽不像昨日的两军厮杀那般惨烈,但败者惨死阵前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慕容篁一惊,说道:“这样危险?那快些把他叫上来。”
燕沧指着敌阵说道:“两军阵前,双方的代表对决公平对决,如果我们插手,他们会加以阻拦,同理他们插手也一样。否则你以为观战的众人只是摆设吗?”
慕容篁问道:“那他输了,岂不是会死?”
燕沧说道:“阵前救人,虽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他有危险,我尽力一试吧。”
原野上,南宫雪见到是牧清歌下场,虽感意外,但见他年纪尚小,便想他绝不是自己对手,说道:“我们公平对决,生死无怨!”
牧清歌说道:“倒也不必非要你死我亡的。”
忽然风弦军团中有人喊道:“小姐当心,他有一把灵炼法器,当初他就是用那把灵炼法器,杀了我不少兄弟。”
其他人纷纷说道:“不错,公平对决,只能凭自己本事,不能借助外力。”
牧清歌闻言,立即唤出自己的绯华剑,掷在山壁岩石间,刺了进去。
南宫翼忽然对先前大喝一声,指出牧清歌的那人问道:“他是什么修为?”
那人答道:“在良人城的时候,是十二阶。”
闻言南宫翼则笑道:“那就好,料他绝不是小雪的对手。”
南宫雪见牧清歌如此干脆利落,说道:“丢了性命,可别怨我,是你自不量力。”说着,便握着一对雪白的柳叶弯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