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棺,缓缓滑着,卡着杠子压过来。
熊雅南吓得腿软,就要被白石棺压死,疯似的抓着表哥飞熊伤的胳膊,扑倒出来,急忙爬出三五米,回头看去。飞熊伤,昂着头,咬着牙,死死抱抬着杠子,已经动不了,石棺歪斜着,离着地面,只有一拃,前方一个杠夫,死死拽着粗绳子,手被粗麻划出血,不让白棺向后滑落,却也到了力竭,附近几个军卒杠夫,都是重伤倒地,起不来。
“白棺!!撑住!!”启风,大喊着,对着飞熊伤的背影大喊!!
“启风!快走!!”熊火节,拽着他。
“不行!白棺要落地了!!”启风大喊,就要冲过去抬棺。
飞熊伤,不能动,死死撑着,巨大的七层棺椁,白玉石棺,重重压着,飞熊伤,只觉得双腿发酸,胳膊打颤,随时被砸倒,全凭一口气,死撑着。
熊雅南,飞扑过去,抬着杠子,根本没用。
“断了!滚!!!”飞熊伤,呵斥道,熊雅南吓得后退,脚下趔趄,一头栽倒。
“来人!快来人!!”石棺,另一侧的杠夫大喊着,他猫着腰,放低杠子,给后侧减轻重量,但也直不起腰,就快撑不住。
“我必须去!”启风,瞪着眼,盯着石棺,二三十步外的石棺,巨大的旋风,在一侧滚着,很慢,卷满了人,哭喊哀嚎,夹杂着雪雾。
寒风刺骨,杂物和飞雪,打在脸上。
“白棺落地就落地!卷走都行!!你不能出事!跟我走!!”熊火节呵斥道。
“不行!我必须去!!”启风挣扎着,撕喊。
“混账!!黄口竖子!!跟我走!!”熊火节大怒,两个军卒窜过来,架抬着启风,跟随熊火节撞开人群,往侧道冲,越来越多的军卒,冲过来,保护启风和熊火节。
“放开我!!放开!!我要去抬棺!!放开我,我是族长!放开我!!”启风挣扎着。
“你还不是族长!我说了算!!让开!让开!!”熊火节呵斥着。
又有十几个重甲军卒,扑过来,保护着,硬抬着启风,往侧道撤退。
启风,死死盯着远处,巨大的旋风下,四个杠夫费力支撑,飞熊伤,用杠子撑着白棺一角,死死挺着,随时会倒,那个榆木弟弟,变成了木桩,死撑着。
两个军卒,飞窜过去,死死抬住石棺!!
不多时又有三个杠夫飞奔,白棺,被再次抬起。
“启风,白棺没落地!!我们快撤!!”中年军卒急忙大喊道。
熊火节,薅拽着启风,马车就在前边,启风挣扎着,用脚蹬着马车辕子,不上。
“混账!”咣!一拳,锤在启风脑袋上,启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上车!轰开人群!快!”熊火节呵斥着,军卒抬起启风,上了马车,熊火节做御手,鞭策着,马车,撞开人群,往前疾驰,猛的向左侧野地转弯,躲过一个巨大的旋风,轧着野地,轧着不少尸体,轧着哀嚎的军卒,飞驰。
“快!!抬起来!!”抬着白棺的军卒杠夫们,大喊着“快走快走!!!旋风来了!!”
军卒大喊,抬着白棺,梦往前走,巨大的旋风,追着他们。
“飞熊伤,快跑!”老卒,薅住他,拽起来,险些被卷进去。
“腿!腿酸了!!”飞熊伤急道,迈不开步子。
“废物!!”老卒,薅住飞熊伤,拖拽着,往前跑。
“雅南快跑!旋风!”飞熊伤,急忙回头喊道。
“啊?”熊雅南坐在地上,还在发木,冷风刮着脸,只觉后方有力道推来,她回头看去。
“啊!!!”熊雅南哭喊,旁边几个吐血的杠夫,军卒,也都挣扎哭喊着。
呜!的一声,
被卷了进去,白雪,翻滚,撞击,巨大的旋风,蹒跚着,追着白棺。
人群,四散奔逃,杠夫军卒们,抬着白棺飞跑。飞熊伤,稍稍恢复了知觉,回头喊着“雅南!”
“快跑!!卷进去摔死!!别管她了!她上天啦!!”老卒怒喊道。
“雅南卷进去了,救她!救她!”飞熊伤,,哭喊道。
“混账!你先顾好你自己小命吧!!!”老卒呵斥道,拽着飞跑。
伤,回头看着巨大的旋风,至少三五十人被卷上天,高高的云端,不少蚂蚁一般的人,被甩出来,向着四处飞落,颇有御风而行的样子,只是大部分人横倒着,挣扎,不少人脑瓜朝下,急速坠落。
伤大惊,表妹完了,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毕竟是亲戚。伤擦着泪,来不及细哭,巨大的旋风,追着他们卷来。
军卒和杠夫大喊着,轮换着,抬着白棺,喽喽飞跑!!
终于旋风拐弯了,往左侧野地,飘去,迎头撞上了,另一个巨大的旋风,不仅没有崩散,竟然合变成了一个超级巨大的旋风,席卷而去。
人们全都吓傻了,没头苍蝇一般,只是跑,惊惧,战栗,冲撞着,随时会背飓风卷起来。
不少人,被飓风抛飞到十几里外,有的落到了矮山上,坐在山头积雪里,发呆。捡了一条命。
大部分人,运气不好,不是被踩踏而死,就是摔死,撞死,卷死,数百个大大小小的飓风,树林一般,牢笼一般,锁住了夏后平原,两万人,登时死伤过半,狂暴的飓疯,打着旋,依然肆虐着,似乎,不会停。
“驾!!!”熊火节赶着马车,飞驰,两个军卒,在车厢里保护着启风,启风已经缓醒过来,挣扎着要下车。被死死摁着,用条绳子捆了起来。
“启风将军,对不住了,你不能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军卒威严道,带着凶恶,是熊火节的亲兵。
“放开我!!我父亲的石棺!!还在旋风里!!”启风怒道。
“活人比死人重要!!”军卒冷冷道。
“他是族长!!”启风大怒道。
“你才是族长!你不能死!!”军卒,威严道。
“把嘴给他堵上!!”熊火节的声音,呵斥进来。
一团丝绸,裹住一块碎木头,塞进启风嘴里。
启风呜呜叫着,挣扎,军卒大怒,咣咣几拳!爆锤。
“住手,不,不好吧!!”另一个军卒担忧道。
“混账!这是火节将军的军令!!启风,你老实点!不要作死!!这是在救你!!”军卒呵斥道。
另一个军卒,不敢说话,恐惧的看着启风。
启风死死瞪着,挣扎着,猛然意识到,自己还不是族长,在混账熊火节的眼里,自己是个无知小儿!自己只是一个,傀儡,
无力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