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往事烦乱,我可能正在恢复。
温热抚摸我的脸,越来越清晰。
我的听觉是清晰的,似乎有东西在附近,我费力睁开眼,一团白乎乎,在眼前,看不清,那东西一定,瞬间不见了,我闭上眼,缓一缓,疼痛开始变得明显,一阵一阵,微弱袭来,在无尽的时间里,我已经习惯了这些伤痛,但心里的伤痛,始终让我悲伤,众神污蔑我,我被孤立,我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众神的大内战来的太突然,宇宙战争,很仓促,最先倒下的竟是真神女师封地内的所有上阶文明,他们全被毁灭。
时间之擎,
我隐约记得,似乎是那个叫时间之擎的秘密武器,被真神妹戟发现。随后神易下令,摧毁时间之擎,并让真神女师亲手处理。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女师竟然执行了命令。随后众神的分歧越来越大。
我的思绪在飞,无数碎片记忆,就像雪花飘落,悲伤的,振奋的,开心的,平淡的,深刻的,无数记忆,我想看清,又看不清。
我记起这里是冬天,想必会下雪。
温热糊上了我的脸,就像热毛巾,舒服,特别是在冬天里,用热毛巾擦擦脸,是惬意的。
温热在蠕动。
我闭着眼,我的视力正在快速恢复,我感知着明亮,奇怪天还没黑吗?温热再次消失,我睁开眼,眨了几下,适应了这里。
枯草和荆棘丛,变得清晰,天竟然还有些明快,
北极星,又亮了几许,淡淡的弯月,我才注意到,感知迅速恢复,剧痛裹缠着我。
寒冷,刺骨,也刺心。
……
……
一刻钟前,
大黑手,花五元,一铳打在我的心脏位置,精准,冷酷,铁丸打穿了,一道鲜红飞出。
不过她不知道,天离星人的心脏,根本不在这个位置,我很庆幸,我已经不是巨蛇族人,我是天离星人。
“做了他!好!!”飞竹钉哭嚎道,声音也不大。
我登时愤怒,仰天长笑,众人惊惧,我猛地收住,怒道“我是神,打中了心,都不会死,尔等还不跪下认错!!”
不少农夫吓得跪下,几个老者,吓得瘫倒,花五元的手也在打哆嗦,飞竹钉瞪大眼,死死看着我,害怕了。
对峙,持续蔓延,胜负只在一瞬间,镇不住他们我就会死,沉默来的突然,我们都在等。他们看到了神迹,是可以回头认错的,至少我救了他们的狗命。
“妖人!杀了他!!!”花五元陡然大喊,最先反应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完蛋,大骂道“五元!你要死!你们这群混账!我做鬼也不会放……”
砰!砰砰!砰!
火铳密集,铁叉恐惧的扎来,我挣扎着,挥舞筷子,他们很害怕,突然两根大木杆子,戳我,我后退,已经到了悬崖边上。
“杀了他!都上!!”白胡子青阳寿喊道,众人不敢上前,几个胆子大的铁叉,叉住我,我一拳打开木杆子,抓住一个铁叉“我救了你们!我救了你们!给条活路!放我走!!”
“妖言惑众!放了他后患无穷!杀了他!”青阳寿喊道,又有几个农民冲过来,用锄头推着我,往山崖下推,我死死顶着。
“三百吊钱!都上!都上!每人三百吊!”飞竹钉拼一口气,哀嚎道。
火铳手,不断的装药,装铁丸,瞄准,砰!
大量白烟弥漫,透着浓烈的药香,很好闻。
“给条活路!行不行!须万!我是须万的朋友!过命的交情。”我喊道。
“要不......留他一条命。”老太婆飞猫颖,不忍道。
“太残忍了些。算了,放他走吧。”花不宜说道,声音不高。
“寿爷说的对!放了他后患无穷!做都做了,做到底!”中年主事,飞熊羡喊道。
“五百吊!”飞竹钉哀嚎道。
哗啦一声!争先恐后,不怕没钱搞,就怕要搞钱,我绝望了。
我死死抓住铁叉,那个年轻的农民,被我拖着,另一个老农薅住了他,他急忙松手,几根长木杆子,乱戳,我左闪右躲,他们也很害怕,叫嚷着,拿锄头,铁叉,杆子,推我,我大怒,叫喊,猛的向后一栽,掉下山崖。
风声,没多久,大量碎石,崩落,有几块很大,最大的一块脸盆大小,就在我左手边,我和石头们翻滚着撞在崖壁上,极速坠落,一阵闷响,咔!!!
平稳落地,巨石镶住了我,砸在山崖的一处断茬上,不少枯黄的野草,没过膝盖,胡乱生长着,一簇簇的野荆棘,扎了我,无数血道,划破了脸,衣服,手,也遮住了我。
那伙农民,伸着头,往下望,足有百十米高,不少大小石块,砸下来,他们的声音,带着嘈杂,有哭声,想是心善的人,为我哭泣,有斥责声,那些混账,在斥骂哭了的人,嘈杂持续了很久,然后就消失了。他们,出发了。
我很后悔,应该让黑掌锐卒的长剑,把他们剁成肉泥,应该让黑熊骑兵杀光他们,我很后悔。
我也在反思,假如回到先前,我会低调点,我要提高警惕,不轻视任何人,任何危险,特别是青阳寿这个老白毛,是真贼。
可惜,没机会了。
多处重伤,火铳打中了许多要害,几个大石块砸住了我,恢复可能要三五天,我现在一动不能动,多处骨折,脊柱和脖子也受了重伤,夕阳泛起了霞光,让这处山崖断茬变得更亮,我费力看着,轻轻转头,剧痛煞住了我。
鲜血,不断的流出,我的脸上几处很深的划痕,一股剧烈的不安在心头升起,我很诧异,这是我的本能。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费力查看四周,一块石头飞来,正打我面门,嚯!真踏马提神……
……
……
北极星,
又亮了几许,淡淡的弯月,我才注意到,越发觉得冷,感知正在迅速恢复,剧痛裹缠着我。
寒冷,刺骨,也刺心。
我费力扭头,剧痛圈住我的脖子,我不敢再动,全身的知觉,在剧痛催促下迅速恢复,我疼得一动不敢动,只有右手能活动,我摸索,一手血,荆棘丛。
突然,一个白毛样的东西,凑上来,舔我的脸,温热。
我踏马!我要吓的蹦起来,全身骨折蹦不动。
白呼呼一团,抬起来,一张脸,像人,更踏马吓人,我瞪着他,他好奇的看着我,眼里透着贼,又凑上来,舔食鲜血。
大量血痂,伤口渗着血,并不多。
白呼呼再次抬头盯着我看。
一只白毛巨猿,比我还壮,嘴角沾着血,我的血。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踏马的!完了!
今天要埋在他的嘴里!!
他用石头砸晕了我,他是个野兽,我飞速思索,忍着剧痛,他渴了?他饿了?喝血的?我怎么弄死他?我怎么弄死他?这东西打哪来!
麻德!始终是要完!!
我瞪着它!
它是野兽,神的怒视,应该可以吓退它,它的眼很贼,但没有智慧,我瞪着它,它一愣,也盯着我,眼神的对峙,又一次对峙,跟熊猫族人对峙,我输了,跟这个野兽,我能赢,我行的。
白猿,
带着一丝冷笑,缓缓举起右手,
我用力昂起头,细细看去,
一把精致的石刃,打磨的光滑,刃很锋利,双面刃,一拳长,一根结实的木棒,做柄,很多细线密密缠绕着,似乎是麻绳,固定住石刃,木棒半尺长,上面刻画着一些纹理,不知道是什么,有几种颜料涂抹,形成彩色的线条纹理,在木棒的尾部,一些精美的穗头坠着。
我登时头皮发麻,这是个万物成精的世界,熊猫族人,黑熊族人,连这头白猿也进化成了人,它也有智慧?!!
精美的石刃,绝对是智慧的产物,简单,精美,实用,要杀我,还是要喝血,我头皮都炸了。
“这踏马你做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