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霸拳道宗门主殿之内，薛梦君、姜亭等人在翻阅着手中的一本详细记录了霸拳道诸多产业的册子。
穆方生站在他们的身边，正在为他们解释其中的相关内容：
“这里的三处矿场，分别产出石英矿、玄铁矿、明石矿……”
说着，穆方生又取出一本账簿：
“这里的是登天楼历年的营收账簿，如今登天楼已经是临川府第一名楼，说句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庞大的产业，繁杂的数据，姜亭在一旁听得百无聊赖，他对这些东西，着实不太感兴趣。
一旁薛梦君的状态也没好多少，只是她毕竟身为门主，强打着精神认真倾听。
巨灵门吞并霸拳道，自然是要接手霸拳道旗下诸多产业的。
此时，曹伯从外间走入。
薛梦君看见他，精神一振，赶紧问道：“曹伯，那些霸拳道弟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曹伯笑笑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些原霸拳道的弟子，愿意加入巨灵门的，便纳入门中；不愿意加入巨灵门的，那便废掉武功，放其离开。”
“至于那些负隅顽抗，试图闹事者，就地格杀。”
薛梦君问道：“结果如何？”
曹伯道：“除却少数人试图煽动其余的弟子作乱，被当场格杀外。剩下的霸拳道弟子，都同意加入巨灵门中了，至于愿意废掉武功脱离的，一个也无。”
一直在旁边静静倾听的穆方生叹息一声：“也难怪。这些弟子辛辛苦苦修炼武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就是图着掌握了一身武功，可以做人上人，享受荣华富贵吗？”
“现在要脱离就得废掉武功，当然没人会愿意。”
曹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这个霸拳道副宗主，不也一样吗？”
穆方生毫不掩饰地点点头，道：“自然如此。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我只是投靠霸拳道，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平日替他们打杂做事也就罢了，生死关头，自然要为自己考虑。”
薛梦君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很看得开啊。”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叹息一声：“要想生活过得去，自然得看开一点，想开一点。先天者寿三百，我已经两百七十多岁了，往后也没什么突破的希望，不过剩余二十多年的寿数。”
“我还是想顺顺当当地走完这段路，等到天年而终，不要落得个一生小心，反而临到老了横死的下场。”
说到这里，这老头子对着薛梦君一拱手，道：“所以，薛门主，放老头子一条生路如何？”
薛梦君看着穆方生，点点头道：“若是真如你所言，我等也不会赶尽杀绝，但若是你心怀不轨……”
“哈……”穆方生笑道：“不敢不敢，活了两百多年，该看开的早看开了。”
“若薛门主不介意，也可收留老夫在巨灵门中做个打理杂务的客卿，若有其他事务，也尽可吩咐。”
“当然，话不妨说得直接一点。只要薛门主吩咐之事在我能力范围内，且不会涉及到生命安全，老夫便一定尽心尽力。”
“很好。往后你便协助我门中弟子，继续处理这些日常杂务。”薛梦君脸色不变，点头同意。
此时，曹伯走上前来，一只手搭在穆方生的肩膀上，微微发力一按。
穆方生的身子顺势低下。
曹伯靠在他的耳侧，面色肃杀：“我会盯着你的。”
穆方生不怒反笑，点头道：“曹老弟若不放心，尽管盯着便是了。”
然后，薛梦君按了按眉心，抬首对曹伯道：“曹伯，你和穆长老清点一下霸拳道的相关产业。完了之后与门中负责经营杂务的长老交接一下，我和师弟有点事情需要商议，先走了。”
姜亭抬头，看了薛梦君一眼，却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曹伯呵呵一笑，道：“去吧去吧，这些杂务，交给老头子我好了。”
——
姜亭跟在薛梦君的身后，出了主殿，随意漫步地走到一处花园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