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姚马桀只能厚着脸皮去找莫桑文多交流一下,顺便认识一下鲁哥儿,问问那棺材马车的造价和用途。
在王夜刀把第一架棺材马车给买走,打乱了鲁哥儿的计划之后。
鲁哥儿认为学府和巡捕司不会一直无条件地支持他,预计在给莫桑文和司方雪莹各配备一架马车后,还需要考虑其他匠人的赶工以及利润的可持续性。
因此,鲁哥儿决定将棺材马车的价格上涨到五十两银子,在保质保量的情况下给其他人多分点工钱,免得到时候其他人甩手不干了,他一个人也效率不起来。
一个月的平静时光匆匆流逝。
再看陈丰县内,所有被大火烧毁只剩木炭框架的房屋都已经彻底拆除清理干净,只等待地契的售出,才能开始重建新房。
可惜牙行的生意也不好做,很多人认为陈丰县不够安全,一帮商人再怎么自吹自擂,也无法抵住地契的价格下降。
而僵尸活动的迹象并未遭到遏止,它们似乎逐渐成为了奉星国凡人生活中无法规避的一部分。
即使知道野外有僵尸活动,很多农户也得继续劳作,因为再不及时打理农田,等到年底时粮食颗粒无收,一家人将会面临比僵尸肆虐更漫长、更痛苦的折磨。
好在,陈家出了些人手,配合陈丰县的衙门组建起巡逻队。他们砍伐那些靠近农田、容易藏匿僵尸的树林,确保农户在劳作时不会遭受僵尸的袭击,效果还行。
与此同时,莫桑文暂时没有被分配具体任务,因此一直在陈丰县进行调查。
他发现在陈丰县,精神失常的情况其实并不少见。
很多人白日里表面上装作一副温和平静的面孔,背地里就换上了疯狂的嘴脸。
比如有些人实在无法接受亲人的离去,他们将已经变成僵尸的逝者藏匿在家中地窖,用锁链或笼子困住,悄悄地以血食喂养,希望家人有朝一日能够苏醒。
而在被莫桑文揭露之后,这些人就必须做出选择。
他们可以选择将逝者进行火化,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或是带着逝者离开陈丰县,搬到那些失踪绝户的村落,以确保城内的安全。
至于那些无人看管的僵尸,则大多是被陈冬理等人设法消灭,将其化为了自身的一丝修为。
即使采取了这种措施,陈丰县的人口仍在持续减少,而州府等地区也没有丝毫增援的意向,全是各凭本事的活着,只能靠自己保护好自己。
大家都不知道这阴气浓度独占鳌头的情况会持续多久,因此粮食和武器的价格逐渐上涨。
在这期间,陈子笺也将虞卿牙一家的香火供奉掰出来一部分,用香炉神通疏通过几次灵脉来增加灵气供应量。
虽然山君庙的无愿香火大幅减少,几乎陷入了非常鸡肋的尴尬境地,但虞卿牙还是依靠山河玉玺和山君神通,用香火揉成的泥塑灰胚将神魂重新稳固下来。
老道士听说了司方雪莹和陈冬理的事情,虽然对他们的仙缘有些羡慕嫉妒,但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守着山君庙,并没有眼馋别人的缘分,就丢了自己的坚持。
“无名啊,无名啊~”
老道士叹了口气,在山君庙中自言自语。
“曾经那个不算师傅的师傅,如今连他的名字我都记不得了。可是越是追求无名,我却越是无法忘记他们的容颜。”
“这又是无名、又是无情、又是无相的,那真的还是人吗?”
陈子笺其实也不晓得,不过现在有了虞卿牙山君一家,又有了陈丰县的修仙种子,他终于拥有了其他的修炼样本,也有了更加便利的生态型感应屏障。
起码有修仙者造访的时候,这些家伙必定有所反应。
陈子笺最近在炉中天地折腾设施,他一直在研究灵蕴种子的“萤火虫”是如何收集和转换灵气的,希望能够从杀伐之术的技巧中找到更加经济高效的修炼方法。
无奈的是,紧箍和灵蕴简直像是超级加密的黑箱技术,陈子笺进行了很多尝试,仍然没有搞清楚那些“无中生有”的运作机制。
光有紧箍是不够的,必须有灵蕴种子才能将其启动。而灵根又是独立于紧箍运作的修炼资质,这两者是怎么硬凑在一起的,想来想去都是搞不明白。
在陈丰县,莫桑文终于从巡捕司的信函中得知了关于炼尸道人的相关情报。
莫桑文谢绝了陈丰县人的挽留,和巡捕司的几位同僚约好地点,决定带着全新的棺材马车前去追捕炼尸道人。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没有人能护你们一世,好之为之。”
丢下这句话,莫桑文随之离去。
直到秋至的这一天,陈冬理和司方雪莹才终于依靠杀伐取灵的修炼手段,修炼到了练气期的第一层。
由于缺乏修炼资源,他们的修炼速度实在是慢得令人无法忍受。
也难怪王夜刀在离开时并没有对他们抱有太大的期望,显然他知道杀伐取灵之术的局限性很大,几乎不可能仅凭砍杀僵尸就能修炼到筑基的境界。
“虞问川,你就在此地守着弟弟和妹妹慢慢修炼,爹得去附近看看那些老家伙还在不在,不用多久就会回来。要是有事,就用这块玉石告诉爹,知道吗?”
虞卿牙目前感觉自身状态不错,恢复部分灵力之后,他又能随时利用土遁术回到山河岭,给家里的毛崽子安排好食物和日常修炼,便抽身离开了修炼洞窟。
然而,就在虞卿牙离开之后不久,陈子笺突然发现靠近陈丰县附近的那条大江出现了一些特殊的气息波动。
陈子笺运转神识一扫,只见那江水仿佛被气浪劈开,水面分开的缝隙之中,一艘木篷船上载着一个神情恍惚的老渔翁,突然就从那浑浊的江水之中冒了出来。
“是我老糊涂了吗?这种鬼年头,我竟然感觉还有还有熟人路过?”
“唉,这破日子真是难熬啊!先看看那些小崽子还在不在吧,希望不要被人当柴烧了……”
老渔翁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酒坛,伸手从水面上摸出几条大鱼放进鱼篓,便摇摇晃晃地往山河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