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府那边要亲自调查，都尉不便让太多人插手。”周坦没办法解释的太详细，他只能先这么说了，当然，自己也编了一个理由，说会尽快想办法把现在的线索，上报到了校尉府长史那边。
私下调查的事，不能太明目张胆，否则无论查清没查清，都会被校尉府诟病。
入夜了，寿春城门关闭。
农政的住处也好，牧曹老家也好，都不在城内。
现在周坦出不了城，想必李干那边也出不了城，今天只好作罢。他去伙房找了一些干粮，简单对付了一口，随后便回到宿屋躺下了。
这一夜自然难以入眠。周坦躺在踏上，分析了目前的局势，似乎找到牧曹想办法逼其坦白，难度颇大。
假设牧曹跟李干串通，那牧曹现在的下落，李干自是知道。李干要做的，就是天亮之后将牧曹接回校尉府，当庭指证，是陈班欺上瞒下，贪没了两头官牛，再拿出各种修改好的条陈官书佐证，那此案基本就很难再翻案了。
但其实李干最好的机会，就是今日白天，让牧曹出现，直接指证陈班，反而更加干净利落。根本用不着还要多藏一天，给度支衙这边喘息的机会。
那，为什么牧曹今天不出现呢？这么好的机会，快刀斩乱麻，省去夜长梦多，难道他自己还不知道？
他想到官牛数额出现差池是昨天，牧曹也是昨天告假。十之八九，是牧曹趁机窃走了那两头官牛，之所以到今天还不能出现，是因为官牛还没完全处理干净！
如此，这就说得通了。
他继续在脑海里琢磨着，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个稳妥的想法。
次日一早，贪早的公鸡刚打鸣，天边尚是微白。
周坦换了一身素衣，挎着短剑，从马房借了一匹马，便出了度支衙，直奔北城门。他先到了度支牧。昨日留守在这里的府卫，到现在都不敢松懈，夜里时也都是轮流值守着牧场公房。牧场小吏们昨日被驱离公房，只能返回位于临近村镇里的宿房，今天更是无人敢到牧场点卯。
他将公房里尚且与度支衙有关的账目，全部抄没，拜托府卫送回到衙门，交由徐罕保管。随后，让府卫撤离。临行前，他还给了一串铜钱，赏于府卫。府卫头领客气着推辞一番，最终开心的收了下来，昨日在这牧场户外值夜一宿，也算不亏。
周坦接着往西，去寻本地农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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