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半山闯祸了,被师父责罚,无人站出来替云半山求情。也是道鸾晸,挡下了师父的鞭子,也像死前那般,护着云半山,嘴里喊着“师父,不要”。一样的怂,却怂的高大,可爱。
“师兄,师兄,疼不疼。”稚嫩的云半山,心疼的看着为他挡鞭子的道鸾晸。
“不疼,师父年纪大了,没劲。”道鸾晸咧嘴笑道。
两人没心没肺的一起哈哈大笑。
“嘘,别笑了,可别给师父听到了。”耳听得林边有声音的道鸾晸,立即捂住了云半山的嘴,那害怕的模样,怂的叫一个有理有据。
宗门内,没油水。道鸾晸怕影响云半山长身体,也是他,带着云半山,去树林里吃烤肉。
“师兄,师兄,我要那块大的。”云半山流着哈喇子,盯着烤架上的肉,眼睛都挪不开。
“哈哈,好好好,这就给你拿。”道鸾晸开心极了,小师弟喜欢就好。
“师兄,师兄,我以后能不能变得像你们一样厉害。”云半山眨巴着眼睛,天真的问道。
“修行这件事,本是逆天而行。能不能变得厉害,你不能问我,要问你自己。”道鸾晸正襟而坐,缓缓说道。
“嗯,说的也对。那以后,我努力修炼,变厉害。师兄你对我好,以后我要保护你。”云半山边吃边说,自顾自的点点头。
“好好好,师兄等着你保护。”道鸾晸笑的更开心了,小师弟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错不错。
然而那一战,开战前。最疼自己的师兄,居然贪生怕死。
“师兄,我走了。”云半山满是失望,师兄居然会怂到这份上。
道鸾晸避开了云半山失望的眼神,垂头丧气,自我耻笑。
前一天,云半山还愤愤不平的问掌门:老东西,为什么我不能去。
掌门说:你最小,给开山宗留点纯正的血脉。
云半山可不怵,反驳道:道鸾晸师兄修为最差,为什么还让他去送死。应该让我去。师兄去了,也发挥不了作用。
掌门说:由不得你造次,再多言一句,我将你逐出开山宗。
云半山想要再次说出口的话,只能咽回了肚子里。
时隔一天,道鸾晸怂了,退缩了。
那个在云半山心中,伟岸高大的道鸾晸,也在那一刻,死了。
往事总总,浮现眼前。至死都没反抗的道鸾晸,不停地击溃着云半山的泪腺。
期间,有一些不长眼的魔教中人,在一旁窥视。云半山收敛了悲伤,将窥视之人,全数击杀。
随后再回到神门近前,回忆往事。
往事一幕幕,泪水一滴滴。云半山的后悔,随着泪水的增多,不停地叩击着心脏。
自诩正派,自认公正,自证天下第一,自知一心向善。奈何须臾间,对同门痛下杀手。此为何种妖魔鬼怪,恐怖行径?
“是你!倒是厉害,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藏匿气息。出来吧!”云半山一声厉吼,探手就是开山掌,击中了隐匿于数十米外的一棵树。
此树从中间横截断开,树后一人显现,左臂脱离身躯,红色喷洒。好似还有一人隐于空气中,托起断臂之人,就要逃走。
“原来是魔教隐使,怒使。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云半山话未说完,人已至。
“你快走,别管我!”怒使大喊。
“夫妻,理应同生共死。黄泉路上好作伴!”眼见云半山拦住了去路,隐使显露出身形。端是秀色可餐的女人。
“好,同生共死,黄泉路上我作伴!”怒使认命,只求速死。
“还是对痴情儿女。不错,不错。”云半山并未留情,挥手间,收割了两人的生命。
魔教隐使,怒使,并非唯一。杀一个,自然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传承手法,正派略有耳闻,却不慎详细。
神门,必须守好。若是神门失守,那云半山,就真的成了开山宗的孤家寡人了。
静下心来,不由得再次想起道鸾晸。这个曾经最可亲可爱的师兄。
眼下不是分心的时候,可道鸾晸那一句一句的“师兄”,搅的云半山心烦意乱。
怒使的能力,便是操控人的情绪,让人变得易怒,疯狂。
云半山虽然可以将杀死道鸾晸的缘由,怪罪至怒使从中作梗。可真正下手的人,是他云半山。
耳边响彻了道鸾晸的“师兄,师兄”,无力又伤心的呼喊。云半山的脸上,又多了几道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