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她是命运。”木偶纠正,说道。
“又一个救世主堕落了。”蓝脸娃娃摸了摸自己的脸,扭头看向另外两人:“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出去玩一玩了?”
“可是外面除了那些世界就没什么好看的了,虚无的那条狗到处在世界里面拉屎,太难闻了,我不想去。”红脸娃娃嘟起嘴,说道。
“但是主角光环被弄坏了,我们得把东西捡回来修好,继续玩。”蓝脸娃娃说道。
“我觉得可以,但前提是我们得想一个拉风的代号,不能像以前一样,荒诞这两个字太掉逼格了,在外面根本比不上虚无好听。”木偶想了想,说道。
“要不叫大荒元祖吧?”红脸娃娃沉思片刻,似乎忘记了自己反对出去的意见,提议道。
“不如荒神斩天。”
“要不就叫天荒吧,简单明了听起来又帅。”蓝脸娃娃提议,说道。
“好,好名字。”
“同意,这名字起得还行。”
“那么……”
“出去玩儿喽!”三人同时欢呼,身影消失不见。
混血阴影看完这一章节,眉头皱起,又翻开新的一页,上面写着:第一幕:没睡觉的毛人,内容如下:
“我到底喜欢写些什么东西呢?”
作者如此扪心自问,然后得出答案:
“他的回答居然是不知道!真的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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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发生过很多事,但现在,他只剩下一座岛了。
岛上有一座工厂,或者说是一座被称为工厂的城市,是由一位红脸大神所建立,大神在里面放了两种生物,一种是长着翅膀的鸟人,一种是嘴脸如鼠的毛人。
毛人们悠闲快乐地工作,晚上十点钟准时上床睡觉,早上八点钟起床来到放着桌子和书籍的工作室,朗诵着书本上自己无法理解的文科学(文字),书写着不知道有什么内涵和意义的文章,上交给长着翅膀的鸟人们。
就像一套默认启动的顺序。
鸟人们对毛人们的工作是这么解释的:这是文学创造过程的最后阶段。
很多毛人们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似乎参与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感到非常高兴;有些自诩为知识渊博的毛人琢磨着这些话语的意思,解读出一个又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含义。
毛人们看着比原文还要高深莫测的含义,不禁为之感叹自己的厉害,然后继续发奋写字。
直到有一个毛人没有按时睡觉。
十点过后的夜晚,有个毛人失眠了,怎么睡也睡不着,睡着睡着,这个还没有睡着的毛人脑海中的灵感忽然迸发,跑到外面跳起了舞。
然后他被长翅膀的鸟人开枪打了,伤口流出蓝色的血,他痛嚎着倒在地上,被赶过来的其他鸟人抬到医务室,取出子弹,包扎伤口,魔法止痛,然后又送回去睡觉。
但是被枪击之后,这个毛人再也睡不着了,他在床上徒劳地闭着眼睛,脑子正在回想与构思自己看过的文学作品。
在睡着之前,他效仿小说人物,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无名。
因为他觉得自己以前没有名字,所以无名这个名字非常有特色,就像小说主人公的名字一样有特色。
然后无名的毛人没有去写字了,因为他想起了小说是怎么写的,所以他去坐车了,他要坐车去医院治伤口,虽然他从没有去过医院,好像也没见过医院这东西,但是书上好像是这么写的,主人公也是这么干的。
然后他晕车了,上吐下泻。
长翅膀的鸟人们又把他抬了回来,但那种恶心感久久无法散去,坐在车上的毛人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某种奇怪的震动所驱散,所有的力气和力量都一无是处。
肠胃里还在翻滚,满身大汗淋漓,脸色从过去的红润转向未来的青蓝色,恶心和反胃充斥在胸腹间,冲击着大脑的每一处神经与感官,这是过去的他从没有体验过的。
无比可怕、无比可怕、无比可怕的体验!
无名颤抖着吐出最后一口装在胃里面的食物,站都站不稳了,爬到床上,两眼无神,活像一个真正的病人。
鸟人们在旁边站着,看着他不堪的表现,相互交流,认为他暂时不应该再去坐车了,于是纷纷离开。
头晕眼花的无名躺在床上足足过了一两个小时,那可怕的反胃感才从身上消失,脸色变得红润,鼻子尖动了动,猛然起身,让他肚子咕咕咕直叫。
炒蛋、炒蛋、炒蛋!
无名想起以前自己在小时候闲逛,楼里楼间总能传出炒蛋的香味,经久不散,仿佛那一家一户,每一个人都在吵着香喷喷的大鸡蛋。
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怎么会有这段记忆就是了,他明明是在工厂长大的。
但不妨碍他现在饿了。
闻着炒蛋的香味,无名从床上跳了起来,开门跑了出去,嘴巴张得大大的,但随后就被那群长翅膀的鸟人抓住了。
“你恢复得太快了,不正常。”鸟人说道,无名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就看见他们其中的一员举起手中的枪,向自己又开了一枪。
疼是疼了些,但是最恐怖的事情来了,鸟人们把他塞到了另一辆车里面,离开工厂,外出逛了几圈。
头昏眼花的无名根本记不住外面的风景是怎样,他只记得一片片怪异的赤红色,天空和大地都是这个颜色的。
外面也有着和工厂里面一样的道路,车就开在那里,这一次开了很久,无名吐到已经麻木,才被鸟人们重新抬回房间,一动不动。
他睡着了。
鸟人们看着已经睡着的无名,议论纷纷,各自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下了许多文字。他们把本子上的文字编辑在一起,就放到了毛人们阅读的书架上,让他们继续进行抄写阅读。
很快,无名就一觉睡醒了。
醒来的无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长着人脸的大老鼠,他在镜子前为难地人立而起,发现自己已经穿不上以前的衣服了,得去制定新的漂亮衣服。
第二天他去找了裁缝,给自己套上了一件漂亮的毛衣,同时,让人特制了一支钢笔,和其他毛人一起坐在工作室认真抄写文字。
但是抄着抄着,内容似乎发生了偏差,无名写下了香喷喷的大炒蛋,写完之后,一切如常,他在工作室只看见在上面看着的鸟人如往常一样议论纷纷,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收到了一份真正的烤鸡蛋。
他开心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写,味道是记忆中的味道,用他看过的小说的一句话来概括,也许会是:童年的味道。
童年的味道在嘴边散得到处都是,无名既满足又感觉有点腻,他捧着胖嘟嘟的身子,然后一下子摔在地上,四足爬行,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这个过程中,他和其他毛人友善地打招呼,很多毛人看着他的模样,想了想,也学着趴在地上,别扭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爬回自己房间的无名洗了个澡,然后躺上床,安然睡去。
荒诞的第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