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傀儡神人残卷

第四章 自我

与海中那些“魅灵”木偶不同,她的造型更加精美,身体有着女性的轮廓,四肢健全,甚至有着美丽的头发。

而且,她又能动了,分裂的“国家”似乎完成统一,大脑又重新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是,体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

她迈开步伐,明明脚下空无一物,然而,她就是能够稳稳地站在半空。

脚下是奔流不息的木偶之海,它们早已一言不发,之前让魅灵大脑剧痛的言语沉寂在无穷无尽的波涛中,只剩下木偶相互挤压流向远方的沉闷声响。

那些有着与她相似的脸的木偶全部都朝向半空,从四面八方向她投来目光,明明四周没有光亮,但是她仍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扫视自己的目光。

这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自己,她不能停留在这里。

她继续迈出自己的脚步,速度加快,脚掌踩在空中,走一步,再走一步,再走一步……狂奔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她离脚下的“汪洋大海”已经越来越近。

那些木偶仍然直勾勾的盯着她,同时,因为距离的拉近,她又看到了一些与之前不同的内容——盯着她的只有那些与她长着相同面孔的“魅灵”木偶,那些长着白长生面孔的木偶的目光从没有放到自己身上,而且目标也各不相同。

那些木偶看着的对象,是他们身边的那些“魅灵”木偶。

走着走着,她已经踩在了无数木偶的身上,又发现了不同之处,就在不远处,居然还有一个木偶挂在空中。

她出于好奇走过去观察,发现那个木偶和最常见的两种木偶不一样,他带着长角面具,但没有双手和双脚,被几根极细的丝悬挂在空中,钢丝消失在不远处的虚空,将这个木偶束缚在了空中。

“你终于来了,我答应了,是的,我愿意为自由付出所有的代价,哪怕是永恒的死亡。”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夜叉木偶突然发出了声音。

她被吓了一跳,想回应,但是却不知道回应什么,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发音器官究竟位于哪里——至少绝对不是喉咙。

“好的,我愿意成为你。”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夜叉木偶又开口了,像是与自己达成了莫名其妙的一致。

说完,夜叉木偶发生巨大变化,那张脸忽然间就变成了另一张脸——白长生那张英俊帅气的少年面孔,他保留着夜叉的长角特征,但仅此而已,随后,丝线崩断,跌入海中,就消声灭迹了。

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木偶去了哪里,是不是被成群的木偶埋在深处动弹不得了?她不知道,她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久留了,她应该还有要做的事。

她有些不记得了,但是应该跟某个人有关,与梦中冥想不同,这更像是真正的梦,意识破碎而又模糊,但是行动却清晰而又稳定,仿佛自己只是被塞进这具身体的一个外来者,但实际上又能决定身体在做什么。

矛盾而又不相冲突,也只有梦境才能做到。说不定,这光怪陆离的场景,只是一场奇怪的梦。

走着走着,她忽然又发现有些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跟自己有着相似面孔的木偶都不再看向自己,随波逐流。

现在唯一注视着她的木偶是……

她转过身来,那个夜叉般的“白长生”木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补齐了手脚,除了头上的尖角之外与其他“白长生”木偶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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